秋水芝可解百毒,疗重伤。
可问题是,秋水芝不在此处,已经交由安叔带走了。
君九凝咬牙喊道:“停手!”
皇城军没有人听她命令,继续围攻空愚及其部下。
君九凝从怀中掏出凤冬凌给的红木令牌:“靖王令在此,我命你们都住手!”
皇城军中的首领将军这才皱眉高呼:“暂时退下!围困即可!”
大好机会,他自然不愿意放弃,可是红木令牌在君九凝手中,他不敢不听令。
空愚看了脸色铁青的君九凝一眼,从一个刚被他亲手贯穿的士兵身上拔出自己的佩剑,鲜血从士兵伤口处溅射而出,洒在空愚侧脸上,温热的液体从他有棱有角的下颌处流下,一滴鲜血更是飞在他嘴角。
空愚笑着用拇指拭掉,流下一道淡淡的血印。
火光被夜风吹得摇摇晃晃,映在他脸上,俊朗眉眼在明暗间竟让人看出几分说不出的邪气。
君九凝憎恶地看着他,她这辈子,第一次这么想亲手往一个人身上捅一刀。
但她不知道的是,空愚见她这个样子,只会更加兴奋,甚至笑着道:“君九凝,我给你一个讨价还价的机会。”
君九凝几乎将手心攥出血,眼神冰冷犹如千年不化的寒潭:“解药。”
空愚痛快答应:“退兵。”
他从怀中摸出一个药瓶。
君九凝觉得那药瓶有些眼熟。
空愚扬了扬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闻非想站起来过去,被君九凝一把按下,将红木令牌交到他手中:“他若是挟持我,不必在意我的性命,直接鱼死网破。”
如果闻非过去,难保会再次成为要挟她的一个筹码,对君九凝来说,让她去赴死,比让她看着别人赴死,简单得多。
她看着已经昏迷过去,嘴唇乌紫的墨轻竹,站起身,满身杀气地走过去。
空愚也朝她走过来。
无数的火把将这片河岸照得恍如白昼,数不清的影子在地上交叠,见证着他们朝对方的奔赴。
这是君九凝第二次与空愚正面交锋。
冷风从对方的方向吹向君九凝,沉苦的药香扑鼻而来,夹杂着几缕难以分辨的冷香。
君九凝眸色一凝:她突然觉得,对方和她认识的某个人有说不出的相似。
君九凝紧盯着他手上的药瓶,回头示意闻非举起令牌:“皇城军听令,分散退至一里之外等待。”
空愚嗤笑一声:君九凝的算盘打得倒是响,只退一里?到时候回来包抄他们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五里。”
君九凝皱眉:“三里,这是我的底线。”
空愚耸耸肩膀,妥协了:“好吧。”
皇城军不情不愿地退后。
空愚直直地站着,看着火光逐渐远离,而眼前的君九凝的脸也变得黯淡下来。
他将握着瓶子的手伸出来。
君九凝不客气地从他手中一把将药瓶抄走,当场打开倒在掌心。
只有一粒。
她不悦地扬眉,抬头盯着比自己高一头的空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脸:“你如何证明这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