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恩门”的礼仪很麻烦,朱由校一行人在慕华馆稍做休息后,便向汉城走进。汉城是李氏朝鲜的首都,也是第一大城;但这个规格与同时期的中国相比,实在是过于寒酸。
汉城城墙为石筑,周围约为八万九千六百十尺(周尺);高四十尺二寸,尚还不足3米,真可谓小巧可爱。甚至因为城门太小,朱由校的座辇险些进不去。
刚进汉城,一股血腥之气便直冲鼻腔,饶是坐在车辇上的朱由校也被熏的不由得皱眉,至于身边的随从一个个更是掩鼻屏吸。
这青石板铺的路的上见不到一丝血迹,可以说锦衣卫与军队的善后工作做的还不错;况且昨天夜里又下了一场雨,终于是把一切的痕迹都冲销掉了。可这呛人的血腥味已经渗透到了泥土里,现在随着蒸汽上涌,还是无时无刻的提醒着众人这里曾经发生过不幸。
只是不知道这一路,他们到底要脚踏多少的亡灵冤魂,不知道这是否能算是另类的“天街踏尽公卿骨”了?朱由校笑了笑,侧头看了一眼身后侧的朝鲜王。
李倧魂不守舍,没有精神,全程低着头,他似乎感受到了注视,歪着头向斜上方看了一眼,正好与朱由校对视。吓得他赶快低下头,之后又发觉不对,窘迫地走在到御辇旁抬起头讪笑:“陛下,小臣失礼了。陛下,有事吩咐小王吗?”
那赔笑的模样,很是卑微;可在眼神的深处,却隐藏着叛逆。
“无事,朝鲜王何不与朕同乘?”同乘,说得好听;可事实上不过事是从左右罢了。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南巡队伍尽显宗藩和谐;汉城戒严,一片肃杀之气。
皇帝从北门进门,而于此时同时,一群人正被押送出南出门。
汉城郊外的荒地,锦衣卫押着几个朝鲜官员沿着小道走着。在距汉城10余里的一个人迹罕至之所,他们停下了脚步。锦衣卫们将朝鲜官员‘请’下了车,把他们嘴里的破布也一并去了下来,就连捆绑用的绳子也一并解开了。
“走狗!奸臣!西人党,霍乱朝政,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可惜我朝鲜三百年社稷江山毁于奸佞竖子之手!”
“西人党,西八老马。你们不得好死!我就在地下等着你们,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