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知道这个时候送过来的,要么紧急,要么是大事,但是这件事又不是那么的急,也不是那么的大,要不然的话那个就不仅仅是送来一份公文了。这其中的分寸也是十分耐人寻味。
“直接念吧。”
“是,陛下。”使者将公文打开,看了一眼,随后,惊得张目结舌,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手中的文书也是掉在地上。
朱由校知道自己的清闲结束了,看来这件事确实说个大事,他没有理那个侍者,而是让永寿捡起公文,念给自己。
没想到连高永寿这个皇帝身边的小太监在看到内容后也是下了一吓,面色发白,脸上都有汗珠,但他还是吸一口气,很是僵硬地念了下去:
“左副都御史、兵科给事中臣杨涟谨奏:
……臣蒙此莫大之恩,则凡事有益于国家,可以仰报万一者,虽死有所不顾……凡有害于社稷人民者,均谓之贼。
臣观魏忠贤盗权窃柄,误国殃民,其天下之第一大贼乎!
高皇帝定令,内官不许干预外事,只供掖廷洒扫,违者法无赦。圣明在御,乃有肆无忌惮,浊乱朝常。臣敢列其罪状,为陛下言之:
忠贤本市井无赖,初犹谬为小忠、小信以幸恩,继乃敢为大奸、大恶以乱政。祖制,以拟旨专责阁臣。自忠贤擅权,多出传奉,或径自内批,坏祖宗二百余年之政体,大罪一。
………
平虏卫指挥使杨颜不肯杀人媚人,忠贤以不善锻炼,遂致削籍。示大明之律令可以不守,而忠贤之律令不敢不遵,大罪十八。
………
东厂之设,原以缉奸。自忠贤受事,日以快私仇、行倾陷为事……投匦设阱,大罪二十。
………
今,忠贤患乱山西,敛财殃民,破害良绅一百三十余户,杀害良人近千……暴行无数,大罪二十四。
凡此逆迹,昭然在人耳目。乃内廷畏祸而不敢言,外廷结舌而莫敢奏甚至无耻之徒,攀附枝叶,依托门墙,更相表里,迭为呼应。臣伏乞大奋雷霆,集文武勋戚,敕刑部严讯,以正国法。”
嗯,朱由校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