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宗礼所写的游记不止文笔过人而且对于宋人来说无疑是打开了一扇门。
“啊?”张宗礼没想到何绍会有这么高的评价。
“我倒是有个建议,既然你游览天下勘察山河地质,不如把你的经历见闻成游记,把山川古迹河流走向地方传说写成地志,你写完以后我来给你刊印成册,然后卖。”
“谁会买这个东西”
张宗礼自己都有些不自信,文人买的书籍大多都是经义之类的,他写的游记怎么可能和这些东西一样。
“我买,你的游记我买,每篇一百贯,你的地志我也买!”
“一百贯?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张宗礼有些没摸清头脑。
“你不信可以先付钱,而且最重要的不是钱,而是意义!
你将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用脚丈量这个国家的人,单以兵要一项而言,你的地志若足够详尽,桥梁、险道、仓储等等都非常重要。
再有江水为什么会流向东而不是朝西,往小的说一把土,契丹北部的土是黑色的,而河东路的土是黄色的,扬州一代的土是红色的,党项族一带的土是白色的。
你若走遍天下会发现地质变迁是有规律的,如果你能整理归纳出来,恭喜你你将名垂青史,成为开山祖师一样的人物!”
张宗礼感觉自己遇上了知音,而且自己一开始只是沉迷于山川河流顺便把自己所看到的记录下来,目的性并不是很强烈,但是经过何绍所说以后有一种豁然开朗。
“何凤郎,相逢恨晚啊”
“那是因为咱俩是一样的人,我爹觉得我适合做官,我先生也一直觉得我应该当宰相,当然皇帝陛下也这么认为,但我很坚定了选择要做首富”
何绍说完啊哈哈大笑起来。
“我爹应该是让你劝我迷途知返吧,你这样推波助澜准备怎么和他交代”张宗礼笑道。
“你愿意以后好好当官离这些山水远点嘛?”何绍问。
“当然不愿意”
何绍一摆手做出无可奈何状
“你看,我劝过了没劝住啊,何况你爹的话你都不听,怎么可能听我的,所以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爹说你找我还有其他事?”
“你熟悉河东路地形,所以我想问问你在什么地方见过煤碳”
不管张宗礼以后会怎样,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煤矿,河东路的冬天天寒地冻免得再有人冻死。
“煤炭?你是说石炭吧”
“对,一般有煤炭的地方察其土有黑苗”
如果不问张宗礼的话就算是盲目开几座山也能挖到矿,但是如今河东路全部都是冻土,煤层太深很难开挖,只有长黑苗的地方煤层更浅。
“黑苗?”
张宗礼思考了片刻还真想到一个地方。
“四月的时候我离开太原府从北门出大概二十里的样子哪里有座山,当时我在哪里见过稀稀拉拉的草,自根茎开始发黑叶片都呈现暗色,当时还挺奇怪原来下面是石炭啊。”
“走,快带我去”
“现在吗?”
“当然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