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楼与万春楼的关系一向不睦,两家很少互相登门,但余福通盛怒之下已经顾不得这么多。
他成为樊楼掌柜的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怒气冲冲的踹开了门,何绍却在优哉游哉的品着酒怡然自若。
“余掌柜您来了,快快请坐”
“你还敢见我?”余福通咬牙切齿的问道。
“我有什么不敢见你的”何绍小酌一口,表情无比满足。
“咱们可是签下过印契,你绝对不能在把配方传给其他店铺,但现在满大街都是元蹄和头肉,这你怎么说。
按照印契上写得,违约需要三倍赔偿,而且我还要让你蹲监”
“我自己写的印契余掌柜不用在提醒,我记性还没这么差”何绍一点都不慌。
“既然如此,那就按印契上办吧”余福通把印契放在了桌上。
“我可并没有违约”
“白纸黑字在此,现在满大街都是你们家的配方,你还敢狡辩,开封府府衙的差役就在楼下,你如果识相最好还是走一躺”余福通发誓要把何绍抓入大狱。
“自从卖给你以后我可没有把配方告诉过其他人,只不过我忘了告诉你,其实第一家买配方的不是你”
何绍笑着取出了另外一张与万春楼签的印契,上面日期正好是余福通买下配方的前四天,而且上面并没有约束双方不能转卖,更让余福通吐血的是他花两万贯巨资买下的配方,杨士良只花了一文钱。
一口老血卡在胸口,余福通面色涨红但又强忍了下去。
“其他正店的配方也是从万春楼传出去的,不如你把杨士良抓起来?”
看到余福通狗急跳墙的样子,何绍一扫胸中块垒。
“是你们两人合伙诱我入局”
余福通终于想明白了关键,若换成其他人余福通当然会想办法一起收拾,但杨士良他还真动不了。
“怪只怪你自己心狠手辣,我弟弟何景是不是被你绑走的?到我店里闹事的泼皮是不是你找得?我爹经营了半辈子的香肉店是不是你派人烧的?如果不是你步步紧逼也不至于闹到这步田地”何绍问道。
“不错都是我做的,你能拿我怎么办?这一次我认栽,两万贯我还能赔得起,但你以后就要小心些了,我与孙茂那种蠢货可不一样”
对于余福通的威胁何绍并不在乎,起身走到了他跟前低声说道。
“你以为我费劲这么大心思只是为了坑你两万贯?我是要让你万劫不复!”
何绍正说着话,门外闯进来两个人,正是刁奎刁顺。
“你们两个来这里干什么”余福通问。
“余掌柜,不是您让我们除掉何绍吗?我们就跟着来这里了”刁奎说道。
“你们是猪吗?跟到这里来杀人?还是光天化日!”余福通额头青筋暴起。
“宋刑统中有律,劫人求钱财者,纵未得若未劫,以为城旦刑。烧人屋舍,首者处死,从者脊仗二十。
再加上你指使杀人,三项罪名中最轻的都是城旦刑,余掌柜,下半辈子在边疆过吧!”
“难道你要报官?”余福通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你有证据吗?只要我咬死不认,谁能奈我何”
何绍脸上带着阴谋得逞的笑容,拍了拍余福通的肩膀。
“你刚才已经认罪了,真是自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