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罗氏没好气道。
午饭之前,齐锡父子都陆续回来了。
除了小六不在,人都齐全了。
舒舒拉着张氏的手,道:“弟妹受累了,前阵子额涅不在家,这里外都要你辛苦着。”
张氏摇头道:“没什么,就是凑个数罢了,都是随着额涅的规矩走,不用费什么心。”
舒舒道:“九爷来信,提及老大人来朝,精神抖擞,看着比在京城时还康健。”
张氏听到父亲的消息,有些激动,道:“那有我母亲的消息么?”
舒舒摇头道:“这次南巡,圣驾轻车简从,没有带宫妃,来朝的官员也没有带诰命。”
福松在旁,劝张氏道:“要是想岳母了,打发人回去老家一趟,或是过两年我陪你归宁……”
张氏看了福松一眼,摇头道:“不用,就是一时感伤,家书往来不断,老家还有几位兄嫂在,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齐锡看着舒舒抱怨道:“怎么就自己个儿回来了?孩子们没法都带,也该带大格格回来……”
他这一说,几个舅舅也都惦记着尼固珠了。
舒舒吐了口气,道:“犯了‘百日咳’,在家养着呢,不敢带出来。”
大家听了,很是担心。
尤其是齐锡跟觉罗氏,老两口对视一眼,想到舒舒小时候咳嗽。
两人都有些担心,尼固珠是不是也是如此。
齐锡蹙眉道:“太医怎么说?”
舒舒道:“太医说,今年开春没有雨水,粉尘多容易诱发小儿‘百日咳’,等到清明下雨就好了。”
不是身上带的病状,齐锡跟觉罗氏就放心一半。
一家人吃了一顿团圆饭。
等到吃完饭,兄弟几个当差的当差,学习的学习,也要散了。
舒舒就望向珠亮道:“小二留一留。”
她就是为了珠亮备婚之事回来了,见了正主,自然要办正事儿。
珠亮应着,就没有走。
屋子里只剩下姊弟两个,还有觉罗氏。
舒舒拿了几张契纸,递给珠亮,道:“是去年户部官卖的铺子,我买了两个,直接落在你名下,给你做新婚贺礼。”
珠亮忙摆手道:“不要,不要,大姐,不好开这个例。”
若是兄弟少还罢了,可是董鄂家兄弟多。
这样送产业,姐姐的嫁妆都要送回来大半。
舒舒塞到他手中,道:“好好收着,这例不是从你开的,福松是我弟弟,你也是我弟弟,我给他预备两处产业,给你也是两处,你别抱怨没有偏疼你就好。”
珠亮依旧不收,道:“我跟表哥不一样,表哥家底薄,我却能分家中祖产。”
舒舒轻哼道:“别磨叽了,你是懂事的弟弟,我就是偏心的姐姐不成?多了没有,以后小三、小四大婚,也是这样的预备,只是给他们预备的,不是两个铺子,是一个铺子一个小宅子,跟福松一样。”
除了珠亮之外,其他人都会搬家的。
伯府那边的宅子算是分给了珠亮,都统府这里的宅子除了齐锡夫妇养老之外,应该会留给幼子小七。
毕竟到了小七这里,爵位、荫子都轮不着,比哥哥们吃亏太多。
珠亮这才接了契纸,带了几分不好意思道:“姐姐的嫁妆,都要花回我们身上了。”
舒舒道:“那有什么?你们都是我的亲弟弟,也不是旁人,再说了‘好汉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姐姐宽裕着呢,不差这几个银子……”
珠亮虽是长子,却没有受过多少偏爱,性子也宽厚,并不在银钱爵位上留意。
换了私心重的,说不得就要将董鄂家跟伯夫人的产业都当成是自己的私产,不容兄弟染指。
舒舒本防备着小三,谁叫他有个野心勃勃的岳父。
结果如今不用防备了。
等到珠亮离开,舒舒问觉罗氏道:“小三的婚事有了苗头没有?”
觉罗氏道:“顺承郡王福晋提了那边的三格格,被我婉拒了,不合适,已经跟诺罗布家定了,没有必要一家娶堂姊妹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