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阿哥见状，有些担心。</P>
“不去追么？十四阿哥脾气，肯定真去乾清宫了……”</P>
九阿哥开始还担心，想了想后，不以为然。</P>
“去了就去了，还能怎么样？”</P>
汗阿玛就算娇惯儿子，也分年纪。</P>
七、八岁的时候哭哭闹闹，勉强还算可爱。</P>
十来岁要是再敢放赖，那就是欠教训。</P>
汗阿玛的慈爱，是有限度的。</P>
皇子阿哥们乖乖的，上进些，他还能宽容些。</P>
要是想要恃宠而骄，估摸就要挨收拾。</P>
十三阿哥不好接话。</P>
九阿哥提醒着。</P>
“过了今天，你就跟惠妃母打个招呼，看看什么时候搬过来……就十四这德行，到时候还有的闹……”</P>
如今宫权在太子妃手中，可兆祥所小阿哥生活起居这块，还是惠妃盯着。</P>
十三阿哥点点头，面上带了认真。</P>
就是想着这些年十四阿哥都是跟着他的，真要分开么？</P>
他就有些迟疑。</P>
真留十四阿哥一个人在兆祥所？</P>
西五所现下空出两个院子。</P>
实际上两人一人一个院子也刚刚好……</P>
不过四所好像空了两年了……</P>
虽说那是十一阿哥住过的院子，可按照宫中规矩，重病后都是挪到景山，并不在宫中。</P>
所以也没有什么忌讳的……</P>
真要忌讳，这紫禁城从前朝算下来，几百年了，哪个屋子没住过死人？</P>
*</P>
这会儿功夫，十四阿哥已经跑到乾清宫。</P>
他跑的累了，站在宫门外直喘气。</P>
可也晓得轻重，没有直接闯进去，而是抬抬下巴，示意门口的小太监进去通传。</P>
康熙听了禀告，不由皱眉。</P>
怎么一个个的，都往御前跑了？</P>
要说皇子阿哥们不往御前来的时候，他每天也都惦记过问。</P>
每日里他还会抽空去上书房，考较儿子们的文武功课。</P>
可这老过来，多半还“无事不登三宝殿”，都是有了麻烦来的……</P>
他看了眼座钟。</P>
辰初……</P>
这个时候不在上书房读书，过来做甚么？</P>
康熙点点头，叫人进来。</P>
十四阿哥红着眼圈进来，进来就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可怜巴巴道：“汗阿玛，汗阿玛，九哥带十三哥去做傧相，儿子也想去……”</P>
康熙立马板了脸：“胡闹!竟然逃课，好好回上书房读书去！”</P>
十四阿哥有些怂，还有些恼，撅着嘴巴不服气。</P>
“可十三哥都去了，儿子怎么不能去？”</P>
康熙蹙眉看着十四阿哥：“九阿哥让你来的？”</P>
“嗯嗯……”</P>
十四阿哥连忙点头：“他说他做不了主，让儿子来求汗阿玛……”</P>
康熙听了，神色莫名。</P>
十四阿哥想起九阿哥的偏心，带了不满告状。</P>
“汗阿玛，您管管九哥，他说儿子是小屁孩子，还说今天是正经事儿，才不带儿子……好像儿子是小孩子，多调皮似的，十三哥也没成丁啊……”</P>
康熙眉头舒展开，轻哼一声。</P>
“十三阿哥向来听话，能当大人使了，你听话了么？”</P>
十四阿哥鼓着腮帮子，眼神有些飘忽，却嘴硬道：“儿子听话了……”</P>
说到这里，他还记得找补：“就算之前有不听话的时候，也是之前了，那往后听话，还不行么？”</P>
康熙摆摆手，道：“老实回去读书……你听话了，明年带你出门……你若不听话，明年随扈还没你……”</P>
十四阿哥听了，差点跳起来。</P>
自己可以随扈了？</P>
他连忙捂住自己嘴巴，脸上也多了乖巧。</P>
“儿子听话着呢，汗阿玛，儿子去上书房了……”</P>
说着，他就往外走。</P>
等出了门口，他不放心，又扶着门框，探出小脑袋瓜子。</P>
“汗阿玛，可说好了，君无戏言……”</P>
康熙没好气的看着他。</P>
十四阿哥不敢再缠磨，一步一回头的出去了。</P>
康熙忍不住抱怨道：“转年就十二了，没个稳重样子……”</P>
梁九功笑道：“谁叫这是永和宫娘娘幼子，都是皇上宠着，才这样天真浪漫，过两年就好了，十三爷小时候也活泼……”</P>
康熙疑惑道：“十三阿哥前两年这样么？”</P>
他想了想，发现还真不是。</P>
十三阿哥活泼是活泼，可也懂事。</P>
明明自己年岁不大，因为跟十四阿哥住一起的缘故，打小像小哥哥似的。</P>
他又想起九阿哥与十阿哥这两个混不吝。</P>
小时候也不是那么听说，可也不敢在自己面前放肆。</P>
还是十四阿哥这里，惯得多些。</P>
他轻轻摇了摇头：“这个十四阿哥，回头还得好好教训他……”</P>
或许正好借着随扈这个由头，好好板板他的坏毛病……</P>
*</P>
二所这里。</P>
十阿哥也过来了。</P>
他穿着簇新的皇子吉服，外头是紫貂金黄缎里的端罩。</P>
说是紫貂，实际上还是黑色的。</P>
九阿哥见了，眉头拧起来。</P>
之前只想着衣裳别重了，忘了外头的端罩。</P>
大家都是一色的皇子紫貂端罩，看着一样一样的。</P>
十阿哥笑着说道：“九哥，就这么穿吧，大冷的天，就算咱们不穿这个，旁人也穿这个啊……”</P>
九阿哥想想也是，这端罩是套着穿的，到了屋子里也就脱了。</P>
还别说，兄弟三个站在一处，都是一色的黑貂暖帽，黑色端罩，看着跟制服似的，颇为养眼。</P>
除了十三阿哥，九阿哥与十阿哥的身量已经差不多，就是之前看着太过单薄。</P>
这大冬天的，先是貂皮里的常服，外头再加上貂皮端罩，整个人都撑起了好几圈，看着有些气势。</P>
舒舒站在旁边看着，强忍着才没有露出姨母笑。</P>
九阿哥见她如此，嘱咐着：“好好家里待着，荷包也不着急，别太费眼睛，别扎了手指头，要是今儿席面有好的肉干、奶饼子，爷给你带些回来……”</P>
十阿哥与十三阿哥在旁，面面相觑，齐齐无语。</P>
这是哄小孩吧？</P>
说的九嫂好像又手笨又嘴馋似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