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华飞脸上露出大惊之色,连忙问向晋彪是否真有此事。
晋彪毫不犹豫承认他也眼亲所见,确有这些军备在王指挥家中被发现,但因事关重大并未声张。
王副指挥听到邹通二人指认,马上惊慌起来,大骂着肖华飞陷害于他。
肖华飞搓着拇指冷冷一笑,让杜金将王副指挥等人带下去好好审问,务必今晚拿到口供。
严本书站在一旁欲言又止,但听过邹通与晋彪二人的证言,最终只能长叹一声。
肖华飞对晋彪和邹通大加夸奖,吩咐二人各带十名亲信去王副指挥家看守那些武备。
明日一早他会请姚安张景清一起派人查验清楚,到时本地文武主官一起将此事上奏朝廷等候处置。
晋彪领命出营后,将手里的两张银票展开看眼面值,分出一张递给旁边的邹通。
他心中感叹将军就是将军,只是一错身的功夫能把银票塞得如此毫无痕迹,活该人家注定是将军,而自己只能是个小小的百户。
邹通看眼银票上的一百两面值,心中感叹肖华飞出手的确大方,连同今天下午给大家买粮的花销,不到小半天功夫就已经扔出六百两银子。
曾几何时,云铺卫所有人兵士包括百户都是被上面常年盘剥的小角色,而今肖华飞这个主将居然给他们银子花,这让邹通心中五味陈杂。
邹通并未将银票塞入自己怀中,反而转手递给自己亲兵,吩咐对方明天换成银子分给今夜注定无法睡个安稳觉的兵卒。
晋彪想了想,也学着邹通把一百两银票扔给了自己亲兵。
其实晋彪喜欢银子,还特别喜欢,但今夜他已决定以后就跟着肖华飞混,自然也要学着主将的行事方式。
而邹通只是觉得平时手下兄弟们过得太苦,他身为大家的兄长有点油水,理应先照顾手下的兄弟。
二人出发点各异,但行事方式一样,这不能不说他们二人在潜移默化中都已受到肖华飞的影响。
二人带着队伍出营不到一里便停住,等到后半夜又悄悄转回到军营外墙下。
几声不合时宜的蝉虫鸣叫过后,一个个大包顺着墙头扔了过来。
不多时队伍再次整队出发,向着王副指挥家中行去,他们还要等姚安县衙派人过来一起核查。
这夜肖华飞睡得很香,当第二天早上起床,李雷已经把一份详实的供状送到他的面前。
肖华飞看着供状问道:“一切顺利吗。”
李雷道:“杜老大用了些分筋错骨的小手段,不过从外表上看不出来。天还没亮田大娃就带着少爷的腰牌出发去找吴捕头,最快得明晚才有消息传回来。”
肖华飞无奈笑道:“恐怕这天下的武将都要恨死我喽,反正这将军我也没有想久当,得罪就得罪吧。”
李雷闻言面露不解。
肖华飞解释道:“武将间的龌龊本不该让文官参与,可我为了钉死那姓王的已经顾不得了。只有让张景清那头跟着一起上奏才能增加说服力,让朝廷无话可说。”
肖华飞将供状递还给李雷,继续说道:“无论哪个朝代,在打压武将这点上文官永远比武将更团结。”
在严本书署名后,肖华飞只等张景清那边的消息便会将奏疏与供状一起上交朝廷。
肖华飞将营中每三日一操练改为一日一操练,虽然兵卒们感到疲惫,但架不住肖华飞每日大鱼大肉的伙食供给。
所以除去一些不适应每天起早演武的百户,下层军士中倒也没有太多怨言。
三日后,邹通和晋彪带着队伍押着盔甲、弩机再次回到营中。
一道随行而来的吴苟道也将张景清的回信带给肖华飞。
信中张景清保证会据实上报朝廷,一切有关王副指挥的不法之事,并且含蓄地表达对肖华飞分润功劳的感谢,信中中颇有今后与肖华飞在姚安当地守望相助之意。
肖华飞请严本书代写一封热情洋溢的感谢信给张景清,但他并未把张景清的原信给严本书观看。
随着吴苟道到来的不只有张景清的善意,还有一些让肖华飞不安的消息。
通过对姚安县境内铁匠的查访,九娘和吴苟道他们发现最近这一年多以来,姚安县内的铁匠都有原铁被不同的人买走。
这些买主并未买现成的刀剑,反而只是买些原铁块,或是一些精铁打造的农具。
当吴苟道他们顺着线索去查时,却发现大部分买主都是一些子虚乌有之人,无论地址和姓名都为编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