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说罢,那些女人大多都腼腼腆腆地退到适才出来的石室之中去了。只有一个女子哭得像泪人一般,跪在地下不动。李英琼见那女子才十五六岁,生得非常美貌,哭得甚是可怜,便上前安慰她道:“我师父唤你进去,再出来嫁人呢,你哭什么?等会儿就可下山回家,同父母家人见面了,你不要哭了。”
那女子见英琼来安慰她,抬头望了英琼一眼,越加伤心痛哭起来。妙一夫人先时对这一干男女虽然发了恻隐之心,因要在天亮前把诸事预备妥当,知道他们俱受过妖人采补,不甚注意。
及至见末后这一个女子哀哀跪哭,不肯进去,才留神往她脸上一看,这一看便发现者女子虽被采补,但元阴仍然较为深厚。当下便对其问道:“姑娘你为何大哭?可否说来与我听听?”
那女子闻言忙止住哭声对妙一夫人说道:“难女裘芷仙,原是川中书香后裔。前随兄嫂往亲戚家中拜寿,半途被那咬人掳来此地淫辱。”
说到此处,那裘芷仙想起自己悲惨遭遇又大哭不止,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抽抽噎噎的继续说道:“今日幸蒙几位大仙搭救,本应该遵从大仙之命,择配还乡,无奈弟子早年已由父母做主许了婆家。难女已然失身,何颜回见乡里兄嫂?”
“除掉在此间寻死外,别无办法。不过难女兄嫂素来钟爱,难女死后,意欲恳求大仙将难女尸骨埋葬,以免葬身虎狼之口。再求大仙派人与兄嫂送一口信,说明遭难经过,以免兄嫂朝夕悬念。今生不报大仙大恩,还当期诸来世。”
裘芝仙说罢便又对妙一夫人叩了十几个头,站起身来,一头往石壁上猛撞过去。
“嘭”的一声轻响,裘芝仙只感觉到自己撞在了一层棉花之上,软绵绵的好不舒服,睁眼一看,发现自己离那石壁还有数尺,明明自己和石壁之间空无一物,却怎么也靠近不了那石壁。
余英男和李英琼二人见裘芝仙如此刚烈,不由同时快步上前,将其抱了回来,妙一夫人也对裘芝仙动了恻隐之心,便对裘芝仙道:“你身子受污,原是中了妖法,这怪不得你。你既不愿择配,也无须乎寻死。我看你真阴虽亏,根基还厚。你既不愿回家,便随我回山修行。你可愿意?”
裘芷仙一听此言,喜出望外,急忙跪下谢恩,叩头不止。夫人便道:“英琼,搀她起来,等我们将事情处理完再说。”李英琼闻言点头应是。
“师父,你救下这位裘姐姐,怎么不将她收归门下?”余英男见张阳看到妙一夫人收下裘芝仙却不作声,不由低声问道。
“谁说救了她就要收她为徒啊,我动了恻隐之心,不愿意见到无辜之人为他人的恶行付出自己的性命不行吗?况且这世上比她悲惨的人数不胜数,我一个一个的去救得救到什么时候?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从源头消灭此事发生的可能。”张阳低头对余英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