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衣点是跟随石达开转辗各地作战过的太平军高级将领,长期行军流动作战使得他对距离比较敏感。
“天父自个儿都未必有此物。”一旁的彭大顺听到天父一词,不屑地说道。
五年前发生在天京的那场浩劫仍旧历历在目,他早已对所谓的天父心灰意冷,看透了洪秀全和小天堂高层的那些把戏。不然他也不会在被粤勇俘虏后选择为梁绍琼效力。“听说我们到那儿是要打仗的,还是要和洋人打仗,洋人可不好打。你说小梁爷是不是要让我们那些老广西的兄弟给他们当炮灰。”朱衣点忧心忡忡地说道。
朱衣点倒不是怕打仗怕死,只是这次被带到这边来的兄弟很多都是广西老兄弟,朱衣点觉得让这些广西的老兄弟们当炮灰实在是可惜。
如果在大清,把这些广西老兄弟拉出去,只要不和精锐的粤勇营硬碰硬,放在哪里都是一股能够独当一面的军事力量。
“难道我们在梁爷那里就不是当炮灰了?”彭大顺一副看破尘世的样子,轻飘飘地说道。
梁绍琼虽然比曾国藩那边好很多,愿意接收太平军降卒,但他们终究是降兵降将,又有乡土间的嫌隙,梁绍琼自然不可能给予他们充分的信任,因此彭大顺在梁绍琼麾下干的并不是很痛快。
至少没有他们刚刚起兵那会儿痛快,想到这里,彭大顺不由得感慨道:当初好好的天国,为何变成今天这副鬼样子。
“北方联邦和南方邦联真是一对绝妙的对手。”
专列内,梁耀在收到肯塔基加入北方联邦,密苏里州发生内乱的电报后,亦是不由得发出感慨。
“戴维斯他们还下不了决心?里士满的那几万军队留着庆祝圣诞节?”同行的萨特在看过电报后连连摇头,“要是南方有人下得了决心,一个月前就发兵华盛顿,哪怕是只发兵一两个旅,忍得了一两个团的伤亡,华盛顿这座芝麻大点的城市,硬啃都啃下来了。”
华盛顿虽然是美利坚的首都,但华盛顿不过是一个纯粹的行政中心,华盛顿并不是一座大城市,而是一个只有三四万人口的小城。
萨特说的不无道理,南方邦联的高层太过优柔寡断,畏首畏尾了。又想脱离联邦,又不肯对联邦下死手。
南北双方走到这一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难道还有和平分家的可能?
“伤亡一个团还能继续打巷战的旅,南方目前似乎还没有这样的旅。”梁耀遍数南军各支部队的番号,似乎目前南军还没有这等悍旅。
“至于戴维斯,我想他现在还没有完全掌控南方政坛,或许现在南方的温和派还掌握着比较大的话语权。他们想打,但又怕战火波及到本州,影响到自己的产业,故而畏首畏尾。”
“我们有这样的部队吗?”萨特饶有兴致的反问道。
“难说。”
梁耀心里头也没有一个肯定答案,从军以来,他还没打过伤亡非常惨烈的战斗,正儿八经的巷战他也没打过。
当然,第二次美墨战争时期打墨西哥的那些攻城战不算,那会儿基本他的部队一进城墨西哥军队就降了,他的部队根本没有打巷战的锻炼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