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细节上就差多了,这里不仅有了电灯,还有了彩灯,有些古代迪厅的感觉,却没有迪厅那种喧嚣,虽然也不宁静。
此刻舞池中,有着小姐姐们在表演着节目,周围大厅中,三三两两的有着不少的客人在喝酒、看舞、天南海北的聊着。
楼上雅间也灯火通明,尖叫声,喧闹声依稀可见。有的雅间也非常宁静,丝丝缕缕琴音传出。显然,这是一个荤素都有的场子。
“公子是听曲还是喝酒?”妈妈热情的问道。
周泰环顾了一圈,道:“来壶酒吧,我想先看看舞。”
言语间,周泰已经随便在大厅角落,寻了一处位置坐下。这妈妈各种性格的客人也见多了,见周泰的举动,没在多说什么。
叫人送了一壶酒后,招呼了几声,就转身离去了。
周泰则在大厅中听着曲,看着舞默默的喝着酒,遗世独立。好些个年轻人见此,都跑过来寒暄结交。
周泰却兴致不高,意识到周泰的‘清高’后,也就没人再来打扰了。
片刻,一壶酒近半,周泰似乎听够了,对着一个伺候的跑堂小厮招了招手。
“爷,您可有什么吩咐?”小厮恭敬的问道。
“赛大家可是你们青花坊的?”周泰满身酒气,微醺着问道。
他的声音不小,周围不少人听到,因为觉得周泰有些清高,不少人不对付他,听到这样的问询,有人露出了明显的讥讽表情。
小厮讨好的笑容也是一僵,看了似乎有些醉的周泰一眼,小心的道:“爷,赛大家确实是咱们青花坊的,不过她如今已经停牌了,只接曲,不陪酒了。而且就是听曲,也得大家愿意,才能点。”
“那如何才能愿意?”周天回道。
“这个······”小厮快速思索了一瞬,看着醉酒状态的周泰,找了个借口道:“大家尤其喜爱诗词,这个······”
周泰闻言,却没有为难小厮,而是就如酒意上头般,道:“拿笔墨来!”
小厮闻言,顿了顿,还是立即转身去拿笔墨去了。周围不少人露出了讥讽表情,看着周泰发酒疯。
“还真以为自己是大儒呢!”
“如此清高,想来是有几分才华?”
“喝酒吧,人家不过是不理你罢了,你自己贴上去的,哪来的怨气。”
“······”
“爷,您要的笔墨!”片刻,小厮拿着笔墨回来,对着周泰恭敬的道。
周泰拿着笔墨,挥毫泼墨间,颇为潇洒的写道:
‘春秋轮回几度,世事沧桑无数;
回首灯火阑珊,依旧天涯陌路;’
------旧人依约至,可再曲相逢?
能在这里跑堂的小厮,也是有些功底的,看着周泰的字,就是一愣,之后的词句,就更是不敢轻视了。原本一副打发周泰发酒疯的姿态,认真了起来。
“诺,去试试,请的动么?”周泰写好后,将纸张递给了小厮。
小厮恭敬的接过了纸张,小心的拿着,道:“爷您稍等,小的这就去问问!”
这片刻,周围看热闹的已经不少改变了态度。毕竟没本事的,你孤傲就是清高,有本事你孤傲,那是有才!
周泰没在理会众人,再次独自的开始饮酒。
片刻,周泰在一众人的目光下,被小厮请上了三楼。
······
小厮将周泰领道门口,示意了一下后,就小心的退了出去。周泰则推门走了进去,房间挺大,布置的却异常清雅,澹澹的不知名熏香萦绕鼻尖,倒是雅致。
赛金花正坐在一旁的窗前,手中拿着一页宣纸,静静的打量着他。周泰微笑见礼道:“当年花船一别,赛大家风采依旧啊!”
“当年我数次主动请阁下,阁下才入门,如今却用同一首词主动拜会,不知还有当年风采?”赛金花回神间,看了看手中的词,说道。
“当年不是大家自己说的么,来蜀都,可找大家听曲做酒?”周泰澹然的道。
“还是只听曲?”赛金花一挑眉,饶有趣的道。
“只听曲!”周泰点头道:“当然,你自己说的,不要钱的哈!”
赛金花突然莞尔一笑,想到了曾经的过往趣事般,打趣道:“周公子用一词白会妾身两回,是不是有些过于抠门了?钱也罢,词也好,一样都不想多出的?”
周泰双手一摊,耸耸肩,光棍的道:“没办法,谁叫大家你今时不同往日,小生怕用其它词句,上不了台面,见不到大家呢!”
“今时不同往日。”赛金花喃呢了一句,寂寥的看了看窗外,收起了笑容,起身转移话题道:“既然周公子应约而至,妾身自当允诺的!”
言语间,她已经来到了房间另一边的幕帘后的琴前,坐了下来。双手放在琴前一顿,问道:“今日可有想听的曲?”
“大家您随意即可!”周泰正坐在了房间中的桌子上,微笑的回道。
赛金花点了点头,熟悉的曲调响起,随即她更是开口跟着唱了起来:“明月几时有······”
依旧是那股洒脱,向往,但是却少了几分仙气,多了几分凄苦和婉转,带着点点悲凉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周泰感觉体内活跃的气息,细细体味着,慢慢的喝着酒。
本来隔音效果极好的房间,却因为特殊的琴音和歌曲,悠扬的传了出去,响彻了整个青花坊。
无数人停下了动作,细细听着,不少人好奇是谁居然能被赛大家请入幕,起琴曲。
也有白嫖的,借着机会修行,想借此突破。
······
“大家的曲,比当年伤了不少!”良久,一曲终了,喝酒的周泰开口道。
赛金花的动作顿了顿,看着周泰道:“公子倒是比当年洒脱了不少!”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青花坊三转以上的修士,是可以离院的?”周泰突然没头没尾的这么问了一句。
赛金花动作一顿,自嘲的笑了笑,道:“几十年前是的,如今······大概是不能了,至少妾身是不能的。”
‘青花坊是变法抵制派么?’
‘也对,毕竟变法继续下去,勾栏院大概是要消失的,根本利益问题,没法妥协。’
周泰看了对方一眼,没有继续的言语,偏头看向了窗外,默默的喝起了酒。赛金花也没在继续说什么,再次弹起了琴。
说来奇怪,仅仅见了三次面的两人,相处倒是颇为融洽。
至少赛金花感觉到很舒适,周泰是她遇见的顾客中,少有让她感觉到无欲无求的,至少对她没那方面觊觎,是一点都没有,不是隐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