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树人闻言,似乎听懂了,似乎又没听懂,见张布衣不再继续言语,他只好收起心中的疑惑,紧紧的跟了上去。
渐渐的,周树人发现,他们竟然出了庄子。而庄子外,不知道何时,已经有两个人等着了。
一个如沐春风的中年道士,一个满脸冷漠的年轻医生。
“弟子周泰,见过大师伯,见过师尊!”张布衣来到两人跟前,见礼道。
周树人错愕了一瞬,随即立即见礼道:“见过两位前辈!”
【命数+1!】
“这就是你家的晚辈?”中年道士庄正松微笑的问道。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明明对方很温和,周树人却觉得这道士看着自己的目光,有点眼热切。
“回大师伯的话,是的,他是我大哥的儿子,周树人!”张布衣恭敬的道。
中年道士仔细的打量了一瞬周树人,道:“嗯,天资不错,不过怎么又是个医?”
言语间,似乎颇为头疼的看了一眼满脸冷漠的年轻医生陈连舫,陈连舫却毫无波动,半点插话的意思都没有。
“你突然动用红尘殿求援令,让我们查城里的一些情况,所谓何事?”庄正松夸赞了周树人一句后,对着张布衣开口问道。
“弟子了解到,这绍新小县城有人不少的恶徒,甚至汉奸,所以······”张布衣言语间,似乎有些忐忑的偷瞄了庄正松一眼,然后又偷瞄了陈连舫一眼。
“好你个小滑头,老夫的便宜你都敢使唤!为家里报仇就罢了,都敢使唤到老夫头上来了!”庄正松闻言,笑骂道。
陈连舫却依旧没什么表情。
周树人却见到,张布衣悄然的松了口气,嘴角止不住的微扬道:“弟子可不敢说假话,城里好些个帮派,是真的一个劲的巴结洋人,想当汉奸,就是这绍新县令也······”
“打住,这可不是巴蜀,由不得咱们乱来。过来办事顺路处理些杂鱼也就罢了,至于官府······
虽然下午我查了一下,这县令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这事不该咱们管,那是天道阁的事情。
别说咱们红尘殿了,就是人道阁都没权限处理。乱搞要出乱子的,以前也就罢了,如今这时局可不能随便来。”庄正松开口道。
“那······就这么不管了?”张布衣有些不甘心的道:“师伯你可常说,咱们人道阁、红尘殿就是为还大夏郎朗乾坤才出世的,如今这么欺软怕硬······”
【命数+3!】
周树人低着头,懵逼的听着。大概他听懂了,但是更迷茫了。
似乎二叔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势力的弟子,大到绍新县令都可以几句话定生死的程度?
还有,为啥叫上自己?
难道我们周家还有什么惊天的隐秘,父亲没来得及交代的?
所以父亲才意识到要出事时,就叫自己向二叔求援?其实是向什么红尘殿求援?
“你个臭小子,老夫都敢激将了!”庄正松笑骂了一句,随即道:“你激老夫也无用,如今时局紧张,不能随便让一地乱起来的。
刺杀点帮众,洋人也就罢了,少了个县令,绍新容易乱。还是沿海港口,到时洋人暗中插手,想平复下来就难了。
真将绍新搞成一锅粥,到时受苦的,可还是这一城的百姓。那时咱们不但无功,反而有大因果的。”
言到这里,庄正松停顿了下,道:“不过也不一定不管,可以向天道阁的人反应一下,应该会有人处理的!”
“这······好吧!”张布衣迟疑间,似乎很不甘心的道。
【命数+3!】
霍,还真是个大羊毛啊,那么今晚上这戏,伱的看个全乎了!
本来打算演一场,给周树人一点六道宫的初步印象后,今晚就让他退场回去呆着,杀人的事不让他掺和。但是现在,张布衣改主意了。让他当观众去吧!
“走吧,时间紧迫,今晚夜不长了!”庄正松言语间,飘身而起,向着绍新城飘去。
陈连舫不发一言,紧随其后。
张布衣则转身,刚准备对周树人说两句,就听庄正松头也不回的道:“带上吧,既然是族里的娃,就带去开开眼界。有我和你师父在,今晚这局,没啥危险的,伤不了他。”
“多谢大师伯关照!”张布衣恭敬一礼间,道:“跟上!”
周树人闻言,嘴唇蠕动间,又不知道说什么,最终道:“二叔,我这修为脚力完全跟不······”
还不待他说完,远处一道虚幻的符,射入他双脚,他瞬间感觉自己没了重量一般!
“走吧,有大师伯在,还能让你掉队不成!”言语间,张布衣已经奔了出去。
周树人见此,带着些忐忑,更多的是好奇,抬步跟了上去。
他虽然也是中级学徒职业者,但是只会家传医学,之前法力加持下,顶多比个壮汉强点,如今骤然飘然如仙,宛若得了绝世轻功一般,兴奋非常。
一路上,奔跑间,各种尝试。
前方的三人,除去张布衣偶尔嘱咐他一句外,前面两人,似乎对此视而不见。
······
不一会,四人一行,来到了城墙外。
一个下蹲,数米高的县城城墙,就被四人轻松跳过。
“从哪家开始?”站在城墙上,面色冷漠的陈连舫总算开口了,语气毫无波动,宛若一潭死水,还有些冷。
张布衣闻言,还不待他看向周树人,周树人就立即道:“我不知道啊,二叔你小下午问我时,我就说了全部了!”
张布衣却看向了庄正松,显然周树人会错意了,陈连舫并不是问他帮派信息的。
庄正松成吟了一下,道:“经过下午的探查,就这野狗帮最像洋人扶持的黑手套,那就从他们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