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不解的看着火巨。
“凭什么啊?”火巨闻言,喝了一口苦涩的咖啡,满脸莫名的如是道,话语中带着苦涩,宛若杯中的褐色咖啡,苦意弥漫。
“什么?”张布衣没理解到对方的点,茫然的问道。
“我说凭什么?要是是青梅竹马也就罢了,多少要求我也可以接受,也愿意接受,毕竟两情相悦,我甘愿不是!
而且真要是青梅竹马了,对方应该也不可能会这么干了。
但是相亲·······而且还是第一次见面的相亲,你一来就摆出这种条件,一幅谈生意的架势,我凭什么要满足你一切?
就因为你女的?
就算我理解,毕竟相亲嘛,第一次见不是!
但是既然如此,你都当是生意谈了······难道生意只能你是甲方,我就不能是甲方了?
我就不能兑换位置,反过来提同样条件了?
凭什么?
就凭我是男的你是女的?
我就该给车给房给彩礼?
以后不是两个人一起过日子?
是她要给我为奴为婢,做牛做马怎么的?”
火巨一脸不诧的道,言罢,又喝了一大口手中咖啡,满嘴的苦涩,化不开般萦绕舌尖,诉说着男人二字。
张布衣面色一僵,随即摇了摇头,道:“明白了,但是火巨啊,你这是把文青病带到相亲局来了啊!
你说的,你想的想法,我是理解了,也很认同,但是现在这社会风气······”
言到这,张布衣顿了顿,没有继续深入,而是换个风向道:“你要想人跟上你思路,你还是找个女作者和你相亲吧,最好还是喜欢影射现实题材的,应该很干脆,指不定一拍即合。
要不然······
你还是别指望相亲找到对象了,价值观差距有点远,跟不上,尿不到一个葫芦去的!
毕竟人家是来找老公的,你是借渠道来谈恋爱的,目的都不一样的!”
火巨顿了顿,随即苦笑的摇了摇头,道:“唉,全世界,大概就咱们的男女婚姻方面的平权,会这么奇葩了。”
“慎言,文圈里,政治,即便仅仅是平权这个话,可不能随便聊,容易下海捞文,甚至上门喝茶的!”张布衣立即开口道。
火巨苦笑的摇了摇头,不再言语,陷入了沉默。
······
“我要求不高,不要车,不要房,什么都可以不要,就一个要求,男女经历这方面你是白纸么?”
张布衣两人相顾无言时,一个略微提高音量的女声,从张布衣对面桌响起,闯入了他耳中。
张布衣一愣,下意识的抬头望去,火巨也跟着转身回头看去。
声音的主人,正是刚才和张布衣一起偷窥那位女子:甲,此刻对方等的对象也到了,背对着张布衣坐了下来,似乎也是女人先开门见山的提条件。
看上去是如今相亲局的行情?
或者这位甲现学现用,用了刘姓女子的套路,不过条件有些······清奇?
而背对张布衣的男子,可比火巨之前镇定多了,至少从背影来看,不仅人模人样,还没半点的局促,似乎是个成功人士。
但是此刻对方面对女子甲的唯一要求,似乎有点错愕,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女子,道:“你说什么?白纸?!”
女子点了点头,道:“我什么都不要,可以咱两一起拼,就一个要求,我要张白纸,我有点洁癖,色彩斑斓的实在受不了!”
男子停顿了一下,似乎气笑了,可没火巨那样含蓄,直接的带着嘲讽,道:“呵,小姐姐,你当这是学校么?
你27了,我也29了,你给我说要白纸?你以为你多大?学人家00后的小妹妹,要什么楚男情节!呵,你自己是吗?”
女子认真的点了点头,道:“不好意思,母胎单身!”
男子闻言,彻底沉默了,没在说一句话!
而女子甲这时,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稍微偏了偏目光,向着他们这边的两个偷窥者看来,目光还有点询问似的怪异,仿佛在说,你们要不一起来‘面试’试试?
张布衣见偷窥被发现,慌忙的低下了头,火巨大概是因为刚才的阵仗,镇定了很多,不过也礼貌的转过了头来,不在窥视。
“啧啧,楚男情节?原来时代真不一样了啊!”火巨发出了莫名的感叹低语。
“可不是么,我记得我们当初读书那会,只有楚女情节呢,真是新时代了啊!”张布衣苦笑道。
火巨却在感叹过后,神色莫名的看着张布衣,打量间,低音量的道:“我记得你说,你是学校初恋分了,入社会就没找过了是吧?”
张布衣没有跟上他脑回路,茫然的抬头,问道:“什么?”
火巨偏了偏头,示意道:“要不去试试?看这架势,那桌应该也成不了,看上去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你这也不算什么色彩斑斓不是!而且看这内涵的措辞,你两应该能聊一堆去!”
张布衣:“······”
‘无语,这什么脑回路,你以为人人都像你,相亲还能顺便面基的?’
‘做第三者插足去相亲?得多大心脏,多奇葩的脑回路啊!亏你想得出来!’
张布衣思绪间,白了他一眼,没再去看对面,而是立即转移话题道:“火巨你选择今天和我面基,不会只是相亲顺便见见吧?可有什么事情?”
火巨闻言,收拾了一下心情,起身来到之前的座位,拿了一个包回到张布衣面前,在张布衣疑惑的注视下,一边摸东西,一边道:
“之前群里听说,你家里是从事古文翻译、古籍修复、年代鉴定什么这一路的?”
张布衣点了点头,道:“这个在群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你们一个个的,不是成天都在玩笑的说什么‘书香’世家么······
怎么,火巨你下本想写点古代文献相关的题材的?取材的话,我只能带你去我家店里混几天了。
这个不同于普通行业,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的,而且我以后也不想搞这个,没怎么深入,你取材最好去店里,这样你能弄清楚些。”
火巨没立即回话,而是从包里摸出了一本大部头的书籍,递了过来。
书很厚,五六厘米左右,A4的大小,算得上是本大部头书本了。
封面看上去是褐色的牛皮,应该很有年代了,非常的斑驳,上面有几个模糊的古文,一时间看不清具体是什么。
家学渊源,张布衣一眼就看出,这书有些年代了。
而且他竟然没能第一时间看出书封面上的那几个字是什么朝代的,尽管有些模糊,也不应该的,毕竟他从小耳濡目染到大!
因此他看着书籍,没有立即伸手从桌上拿书,而是疑惑的问道:“这是······?”
“这是我前段时间偶然淘到的东西,感觉挺有年代的,但是我完全不懂这行,也没接触过这行的人,所以想找你问问情况。”火巨伸手示意了一下,开口说道。
张布衣见此,这才开始上手。
将其小心的从桌上拿起,书有些重,封面的材质触感也奇怪,像什么动物的皮,很细腻,和斑驳的卖相一点也不符,同时一股很淡的奇特味道弥漫鼻尖。
这是······
“火巨你本职是走‘水’路的?”张布衣皱眉道。
“什么?什么水路?”火巨茫然的道。
‘这样么。’张布衣见其表情,眉头没半点舒展的道:“我是说,这书可能刚出土不久,处理的还有点毛躁······”
“额······”
“啊······”
张布衣刚将书拿到手上,打量间,还不待翻开,就听到了咖啡厅的尖叫声,他和火巨也感应到了什么,豁然的偏头,向着玻璃墙外面望去。
入眼的是一个疾驰而来的车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对直穿过街道,撞向了他们两人所在的位置。
随着玻璃墙破碎,车飞驰进来,张布衣愣住了。紧接着,他抓着书本,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飞起来的过程中,张布衣似乎看到了司机那一头的长发和有些熟悉的扭曲面孔。
失去意识前,最后的念头就是:相个亲,至于搞成这样么,而且和我也没啥关系啊,奚落你的也不是我啊,为嘛连我一起给撞了啊?
生活总是比故事更有戏剧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