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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6、

出乎陈梓林意料,张小磊联系不上,尤凤霞知道的电话打过去无人接听,陈梓林疑惑地问:“磊子不是爱去咖啡厅吗?”

尤凤霞眼神闪烁了下说:“就是咖啡厅的事,跟军哥闹意见呢。”

陈梓林记得是军哥的表弟和磊子合伙开的咖啡厅,既然因为咖啡厅闹意见,不是账目有问题就是经营理念有分歧,便不再询问,等军哥来了再说吧。

临近中午,刘军最先赶来,陈梓林就直接问张小磊的事,都是二十年老兄弟了,犯不着拐弯抹角的。

刘军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林子,这事儿我做得是不对,偏听偏信了我表弟的话,磊子从咖啡厅拆伙,我说了他几句,其实是我表弟见咖啡厅都是他同学为主消费,

就....唉,磊子跑到我这里发脾气,我、我一时也没忍住,吵了几句。后来爱民说和,磊子也不怎么来品茗楼了。”

陈梓林倒不觉得有多大事儿,笑着说:“要是能找来磊子,你就多赔罪几句,二十年的老兄弟,别丢了。”

刘军摸摸开始稀疏的头发,不经意瞅了眼林子满头黑发,又叹了口气说:“我都请他两次来喝酒了,磊子就是不来,你说我总不能找上门去吧,他听你的多些,看能不能寰转吧,嗳林子,你怎么保养的,你看我都开始谢顶了。”

陈梓林笑道:“没啥诀窍,我锻炼得多点,再说你在单位劳神的事儿多,太伤神容易引起掉发。”

提起单位的事,刘军话里话外怨言不少,就是觉得吧人心浮躁得厉害,下面人都不怎么听话。

两人闲聊着,吴辉张爱民一起到了竹贤厅,两人喜气洋洋的,原来张爱民和吴辉都走了祁红的路子,

爱民如愿以偿进了煤炭部,吴辉在京城卷烟厂当上了生产计划处的副处长,实权部门,所以都很感谢林子的牵线搭桥。

王斌照例带来两瓶特供好酒,被军儿他们好一顿调侃,说什么只有林儿回来才有特供喝,因为就他们这几个的路子,特供酒又不是什么稀缺玩意,

区武装部里各种特供都有,其实就是台子五粮液等酒厂换个包装的玩意儿,跟市面上卖的,味道上基本没区别。

王斌是有苦说不出,他在单位好事儿轮不上,靠着点死工资也挺难,拿点所谓的特供酒撑撑门面儿。

冯金乡来得稍晚,风台终究远了点,进来就喊饿了,陈梓林没见到张小磊,似乎还差个人,是段伟才,上次回来也没见他来,便问:“哥几个,怎么没见老段啊,上次也没见他来?”

张爱民笑道:“老段在第三制药厂做后勤科长,单位应酬多,迎来送往的没什么自己的时间,约他两次来品茗楼都没空,就没再叫他了。”

吴辉接茬道:“我等下再给老段去个电话,说林子回来了,他应该会抽空来的。”

战友们在一起喝酒吃肉,倒也热闹,可惜他们下午都要上班,不能多喝,这年头单位还没休礼拜,都是每月一两个假期轮休,双休日得95年才开始执行。

特别是张爱民吴辉这样才调进新单位的,坐班更是要求严格。饭后稍事休息,喝了几杯茶,就逐一返回单位上班。

只有王斌靠在椅子上打盹,陈梓林见他们都走了,时间也下午两点多快三点,便推醒他:“斌哥,你下午不要去单位啊?”

王斌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才说:“我在单位屁事没有,坐办公室里还碍人眼,巴不得我不去呢。”

陈梓林笑道:‘上次不是介绍祁红给你们认识了吗,单位上不顺心,走走门路呗。’

王斌苦笑道:“林子,我不是在你面前哭穷,走门路得~~~”伸出手指头搓了搓“我是四个孩子,老婆身体不好要补充营养,两人的工资还不够呢,哎~~”

陈梓林就不好说什么了,但还是指点道:“你知道我跟白利白老板关系不错,你要周转不过来,去老白那里先拿点走门路,宽裕了再补上去呗,我跟老白说说。”

王斌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在部队干时间长,跟地方上有点不习惯,再熬熬,实在不行再说罢,其实也好,单位没啥事,工资待遇也不少给,得闲跳跳舞,惬意!”

陈梓林问:“你跳舞还跟磊子一起吗?”

王斌说:“没有,他不是找了个小蜜吗,哪有时间跟我一起跳两毛门票的舞啊,有段时间没见着那小子了。”

两人随意闲聊着,尤凤霞上来送了两次水果,上午白色乔其纱长裙换成了杏黄色百褶裙,鼻翼渗着点点汗珠儿,散发着幽谧的清香,看得王斌眼有点发直。

陈梓林也暗暗称赞军儿有眼光,要是去了港城妥妥得能成为性感明显,可以说好多港城电视女演员不及尤凤霞的多了去了,可惜生不逢时。

不过比及京城其他女人,她又是别人羡慕的对象,穿金戴银的,吃喝不愁。

到了下午五点,白利上楼来请陈梓林乘车去四合院,一般来说他返回京城都是陪了孩子几天跟四合院老邻居聚聚,最后才是战友聚会,这次是急着找张小磊,才提前来品茗楼的。

大白利早给傻柱去了电话,叫他准备晚饭,陈梓林来到四合院,进门的时候,发现大门门框朽了一截,都耷拉着了,不由皱了下眉,说:“老白,咱这院子是不是该整饬整饬?”

以前他在轧钢厂当一把手,就没少暗中在四合院下功夫,不料自己没管几年,就显得有点破败之相,就拿四合院大门来说,

粉碎四人班后还专门修理一新刷了大红油漆的,不到六年时间,门框都朽了,院里人是疏于管理啊,可又怨不得住户,实在不归住户管啊。

白利笑道:“行,明天我就叫暄齐来。”

陈梓林走进前院,阎埠贵家的二大妈摇着蒲扇在屋檐下坐着,穿着灰色粗布斜襟的褂子,黑色粗布裤子,趿踩着一双黑布鞋,花白的头发用黑网兜廥着,神情倒是怡然自得,

结合着陈旧的四合院房子,让陈梓林有种穿越到晚清的错觉,回想着港城灯红酒绿现代化的摩天大楼,也难怪港城人嫌内弟人土气,差了近百年一样。

陈梓林含笑给二大妈打招呼:“大妈,歇着呐!”

二大妈转脸看是陈梓林,惊喜地起身:“哟,是陈书记回来啦,又是好久没来喽,怎么没见你媳妇儿来过呀?”

陈梓林说:“都忙工作呢,还要照看几个孩子,没时间来哟,二大爷呢?”

二大妈蒲扇一拍手掌:“别提那老家伙,天天跟着一大爷钓鱼,天不亮就走了,天不擦黑不回来,您说都是个什么事儿!”

陈梓林哈哈笑道:“那是得好好批评,不能不顾家嘛,我去里面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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