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的几个人、多的数十人围成一团,背靠着背,和几倍甚至十几倍的明军战斗着。
清军在城头上奏响了最后的悲歌,他们的衣甲上已经溅满了自己和敌人的鲜血,有的受了七八处、十多处的创伤,血从创口里涌出来也腾不出手来包扎一下,有的兵刃已经残缺不全。
有时他们一刀把明军砍死在地上,一枪把明军戳死在城墙上就立马欢呼一声,表示他们已经捞回本钱,死而无憾了。
有时他们英勇地抉围而出,沿着城墙急速突击,很快又受到前面明军的拦击,前后受敌,实在无法脱身时,他们迅速地进入狂暴状态,抱着与敌偕亡的决心发出最后的冲锋。
很快城头上的清军被全部歼灭了,但这些清军临死前的反扑也带给了明军不小的伤亡。
毋庸置疑,广东的清军战斗力明显是要强于福建清军的。
这当然不是说两者之间的兵员素质和战斗能力有什么显著的差别,双方都是一线的作战部队,朝廷也都倾斜了资源,差别并不大。
关键在于心态上的差别,福建绿营在福建与明军作战可以说是屡战屡败,在心态上天然差了一筹。
这也是为何最开始福建绿营守城时被迅速突破的原因,而广东绿营在新会与明军的交锋在伪清内部被粉饰为惨胜,绝不承认是败仗,这导致很多被蒙蔽的广东清军对上明军时信心十足,有着与之一战的心气。
故而第二波上墙的援军给明军造成了更大的麻烦,放弃抵抗的人也远远少于福建兵,即便最终处于劣势,大多数人也都能奋战到最后。
随着城墙上的清军被全部肃清,双方在马道处的战斗也变得越发激烈,很快到了最后的阶段。
耶布楚克浑身淌着鲜血,在他的脚下横七竖八的躺着五、六具明军士卒的尸首,随着杀的人越来越多,他的双眼也愈加明亮,明军摄于他的威势,踯躅着不敢上前。
张三元总能敏锐地察觉到战局的每一丝细微的变化,并及时地赶到需要他的地方。
短短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张三元便再次来到布耶楚克面前,他将手中苗刀挥舞的虎虎生风,同时大声地挑衅道:
“狗鞑子,刚才是算你跑得快,这次怎么说,还要继续当逃跑的懦夫吗?”
但很可惜,他这番对敌人的嘲讽注定是对牛弹琴。
布耶楚克的汉语水平并不高,更别说张三元那明显的闽地口音让他几乎不可能理解对方的意思,但他明白对方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他用一段恶毒的满语咒骂声回应了这个汉人军官。
语言不通的二人想骂也骂不起来,张三元不再废话,他以一连串的低段刺击步步进逼。
布耶楚克快速后退,企图恢复平衡进行反击,但张三元毫不放松的攻势紧跟着他的每一个步伐,他的每一招都被压制,只能被动地防御。
布耶楚克一边后退一边冷静地找寻着破绽,趁着张三元躲避地上尸体的减速瞬间,布耶楚克迅速地一弓身撞进了张三元的防御姿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