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克臧射杀蔡添的那一声枪响,惊动了北园别院内外。
在侧院等待消息的冯锡范也被这一声枪响惊动,心中惊疑不定,带着身边几个护卫直奔二院而来。
正好迎面撞上前边拐角处拐出来的郑聪,他由惊变喜问道,“郑公!大事可定?“
话音刚落,郑聪猛然上前一把抓住冯锡范,“殿下,我抓住冯贼了!”
就见郑克臧带着众多护卫从转角处转出。
冯锡范一愣,使劲挣脱郑聪的挟持,转身就想逃跑。
郑克臧大步上前,果断开枪。
一枪打中冯锡范的后背,他惨叫一声,摔倒在地,蠕动不止。
众侍卫连忙上去按住冯锡范的手脚。
郑克臧面色冷肃地将手铳扔掉,拔出腰间佩剑走向在地上惨嚎挣扎的冯锡范。
冯锡范的几个侍卫下意识地刚想有所动作立马被眼尖的沈诚带人砍翻在地。
郑克臧走到近前一把抓住冯锡范的头发,将头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可惜冯公今日功亏一篑,我送你上路。”
冯锡范自知难以幸免,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怨毒,死死盯着郑克臧,“狠辣小儿,东宁必毁于你手。”
郑克臧懒得听他咒骂,拿剑抹了他的脖子,冯锡范双手捂住脖颈,汩汩鲜血从手指缝隙流出,抽搐几下后,最终没了动静。
旁边的郑聪再次被郑克臧的狠辣吓到,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听候发落。
此时,把守正门的毛兴遣人来报,说陈绳武派人带来了一个消息。
冯锡范之弟冯锡圭带着亲军侍卫镇属兵马与陈绳武带的安平镇兵马在北园别院左近对立,双方谁也不肯让路。
听完手下侍卫的禀报,郑克臧轻笑一声,吩咐将冯锡范首级砍下,送往两军对峙之处。
他心里明白,有陈绳武在,再加上冯锡范的首级,冯锡圭翻不起风浪。
现下最关键的是两个人,一是自己那个薄情怕事的祖母,二是东宁总制刘国轩。
刘国轩此人当初跟随郑经征伐大陆,立下赫赫战功,颇得郑经信任。
在郑克臧老丈人陈永华卸任总制后被任为新的东宁总制,掌握军政大权。
郑经死前遗言命刘国轩为辅政大臣好好辅佐郑克臧。
结果这位可好,转天就被冯锡范说动了,对冯的造反行为,虽未相助,却也是和董国太一样采取放任态度。
今日冯锡范本假借废黜郑克臧的名义也邀请了他,但或许是他下不定决心,托病未至。
郑克臧命一队护卫将四个败家叔叔押入侧院严加看管,这可都是重要人证。
沈诚递上水壶,请世子殿下洗净脸庞溅上的污血。
郑克臧轻轻推开,大手一挥,“不用洗,你们跟着我去跟祖母问安。”
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内院行去。
在深宅后院的董国太,正在庵堂内对着释迦摩尼佛像虔心诵经。
可身旁随侍的婢女们知道,这位一向茹佛甚虔的国太,今日心中不像表面那般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