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尊中位大帝,五尊下位大帝。
这是自己的所有势力了。
他寿命相当久远,已经缓过好几批老死的手下了,毕竟一般大帝也不过是两三年寿命。
也当然了。
大雷音寺除了他这个大圆满,根本没有上位大帝,一旦出现,基本都被他弄死了,无论是敌人的佛修,还是自己心腹的妖怪。
他是一个谨慎到极点的人,上位大帝已经开始能偷袭他,可能会威胁到自己的性命。
接下去,他把事情和几个心腹说明了一下。
“陛下,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名黄鼠狼道。
“自然是离开。”
邪佛帝摇了摇头,“我们随便行走即可,他们只会吓得逃跑...但众矢之的,终究不是事,本尊打算联合梁州,血洗大雷音寺的那些叛逆。”
他想得很清楚。
把所有传承都断绝了,所有强者都弄死了,历史全部斩断,然后再培育一批百姓,过个几百年,自己以慈悲和善的姿态,自然会回复到自己之前的统治时期,继续蛊惑百姓。
而要血洗一洲的修士?
他一个人再强也做不到。
得有很多修士,地毯式清扫过去。
他打算联系梁州。
而血洗自己的禁区大雷音寺,做出如此天怒人怨的事,他觉得吃亏?
不可能的事。
既然已经不是他的了,自然宁愿便宜梁州,也不便宜那一个荆州天子。
而梁州把便宜占走了,洗地了一遍留下个空壳,自己也会把这里,重新发育起来。
他非常清楚:
引狼入室又如何?
自己只要还是“大雷音寺禁区”最强的人,整个九州之中最强的战力,这里仍旧是他的,哪个洲都拿不走。
“走,我们离开这里,然后去联系梁州,商议一下把他们引入大雷音寺的事。”邪佛帝淡淡道。
“那这个人?”
小黄鼠狼冷笑了一声,提起了这个披着袈裟的傀儡佛祖,一个怯懦的少年人,“要不要杀了?”
“愚蠢。”
邪佛帝冷哼了一声,“杀了他,以后谁来帮我们凝聚气运?重新恢复修行?”
和人皇血统一样,古佛血统也是香火体系。
只有古佛血脉,才能接受佛教信徒的气运。
所以,即使是其他修士,暗中傀儡了人皇,也不会灭族人皇,把人皇傀儡起来,当做自己吸收气运的载体工具。
这个杂血的古佛后人,也是如此的作用。
虽然血统已经驳杂到只有白色的层次,但还是必不可少的“吉祥物”。
“那就丢在这里了。”黄鼠狼随手一甩,把这个傀儡佛祖丢下,然后和邪佛帝几人一起外出了。
很快,整个佛殿空无一人。
整个少年人呆呆的,忽然想到了什么,发疯一样的走出了佛殿,进入了街道之中,一路狂奔。
十多天之后,他来到了一处地窖之中。
推开了门见到一尊枯瘦的袈裟老人,坐在地面之上,听着这个少年人说着兴奋的故事。
“荆州天子?佛子的后人?外面已经变天成这样了?”
老人惊讶了一下,忽然笑道:
“迦纳,你是难得的返祖古佛血脉,你有无限接近紫色的绿色资质,甚至找到仙药,乃至一些机缘,如黄泉宗那种魔道功法,可以有机会晋升成上古绝迹的紫色命格。”
“我为了让你不显眼,我用我的力量,把你的命格退化一个层次,变成了白色。”
“如此,你才不被他们那些妖魔注视。”
“现如今,你的力量会回复...只是可惜,之前为了隐藏你的潜力,你现在只是一个筑基期。”
老人伸手缓缓触摸他的脑袋,他的命格渐渐回复成了绿色:你太弱了,拿着我的舍利,接下去要自保...”
少年人跪下,目光复杂,嚎嚎大哭。
知道失去舍利的佛陀,会死什么下场。
“迦纳,你的性格太懦弱了,太和善了,太没有主见了...”
“现在这是我们大雷音寺唯一的机会,你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的底细,你隐藏身份,你要穿过恐怖的战乱,去边境,去寻找那一个荆州天子,他是佛子的传人,他手段雷厉风行,也是你唯一的希望。”
他温和的声音缓缓传来,鼓励这个匍匐在地嚎嚎大哭的懦弱孩子:
“接下去,你要努力活下去,你要度过漫长而战乱的夜晚。”
“你要反抗这些不公的命运,成为走近凡间的佛,孜孜不倦地为他人付出,为天下争太平。”
“只有这样,当你走到边境成功之后,当你跪在佛像前的时候,才配想起我们。”
这一尊枯瘦的老人渐渐坐化,袈裟融解,温和微笑道:“那时,我们会问你,迦纳,你今天过得怎么样了?”
“然后,你昂首挺胸的告诉我们,你又度过了充实的一天。”
“那一夜你会倾诉你在战乱之中活下去的恐惧和寂寞,会倾诉一路上世人的不公、旅人们的慈善和歹毒,抱怨命运始终不青睐我们,但没有关系,等你成功的找到对方之后,在佛前坐下,我们会倾听你一路上的经过。”
“因为你那么努力,你那时当然可以抱怨一下。”
那声音像是在给可爱的孩子讲述着睡前美好的童话故事,温柔又慈祥,整个老人却渐渐消失了。
整个蒲团之下,只剩下一颗金灿灿的渡劫期大能舍利。
“记着,迦纳,佛子已死,只剩下你是最后的一丝希望,能重掌整个大雷音寺的权限,打开大雷音寺门的最后可能,让我们重新走出去,你会为这片土地抗争了不公平的命。”
“所以,你现在看着我,应该笑,而不是哭。”
...
少年人默默抓起了舍利,含在口中。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只有借助这个筑基期修士才有一丝丝机会,穿越即将爆发的两州战场,抵达边境。
他要见到那传说中为凡人开辟时代的当代圣人,那一尊创造种种奇迹,雄才伟略的少年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