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如明做梦也没有想到今天。
曾经的他,认为这天下能入他眼之人,不过是白骨菩萨寥寥几人,其余皆是杂鱼,一只手便可平推!
可是眼前,这一场擂台上的杂鱼,却接连阻碍他,让他受创,频繁失利,逼出了种种底牌。
甚至,他们未来展现的种种潜力,若是发展起来,或许还不会逊色于他。
“区区一个荆州擂台!”
席如明也彻底动怒,心中暗道:“还没有战到那一尊少年大帝面前,就倒在他面前?被看了笑话?”
“这是彻底逼迫我认真了!连最后的底牌都藏不住吗?”席如明整个人迅速拔高,化为整整百米的巨人。
“这才是吾的真身!”
他整个人庞大浩瀚无比,像是一尊狰狞的妖魔凋像巨人,身上每一片鳞甲都是一张妖魔面孔,天下五十族皆有其中相貌,彷佛一尊千面千相的修罗恶神。
各种利爪、獠牙、翅膀、龙、凤、麒麟、妖魔,都在他身上汇聚,浮现,形成一个综合的不可描述生物。
他彷佛已经站在了生物的尽头!
他整个人就是生物历史上的异类,不断吞噬进化,是当今九州大世界的终极生物!
“食天府,传承自太古部落巫族,我等皆是茹毛饮血,吞天噬地,乃是旷古战神!”
他一个跨步,伸手抓住那一只始祖鸟,“你的法力无穷!只要给你一些生机会回复过来...那么,只能瞬间把你打死了!
”
砰砰砰砰!
“休想!”
姬发的身影化为了金光,无数真灵烈焰焚烧周身,不断在虚空之中跳跃,躲避,接连混乱的爆炸接踵而至。
“死!”
席如明锋芒毕露,滔天魔焰笼罩,缓缓砍下惊天动地一刀。
“躲开!我一定要躲开!”愤怒的嘶吼声从他身上爆发,他整个人彷佛都燃烧为了烈焰,血肉被燃尽了,化为了一道金色能量魂绕的神鸟,在虚空之中到处躲藏,躲避那必死的每一击。
“伙伴们,一千人不够,就一万,一万不够就十万!
”他低吼,疯狂燃烧,体内的同伴一跃入火炉,一往无前。
他拉长了时间的反应速度。
他穿梭中空间的夹层维度。
整个种族积累的所有底蕴,在这一招之下瞬间耗光了大半,顷刻间有数十万名白羽鸡修士魂飞魄散,消失在天地之间。
外界。
“席如明砍空了?”
“竟然躲开了!”
“加油啊,那一只烈焰神鸟,你竟然能一己之力硬抗天下魔门第一人!”
“干掉他!”
“不!拖下去,你就赢了!食天府擅长爆发,他撑不了多久的!”
这一战,看得所有擂台之外的人双拳紧握,山呼海啸的呼声不绝于耳,所有人都呐喊起来,为这一只白羽鸡沸腾。
食天府的席如明简直太恐怖了!
他击溃了太多天骄,而现在这一只神鸟单独反抗,竟然活生生的拖住了对方!
“有希望,能赢了!”
无数人吃惊地看着这一幕。
不少人沉思这一只异兽修士来自何方,竟然有金色的真灵火焰包裹周身,法力竟然无穷无尽!
“麻烦了,这一招都接下了。”
席如明化身妖魔巨猿,像是抓苍蝇一般不断跳跃,追杀对方,打得对方不断吐血,倒飞出去。
又是一个棘手的难缠家伙。
虽然没有战力,但太能跑了!
如果这样下去,即使是杀了对方,他可能也会彻底走向力竭,彻底阴沟里翻船。
他有些后悔了。
如果选择许心映那边,对方哪怕再能抗,现在也很可能被他活活砍死了。
因为许心映不是无限法力。
但眼前这个家伙,他已经基本确认:法力比自己还要多!如此大手大脚的挥霍法力,粗糙的抵挡和躲避,自己竟然还耗不过他。
“要停手了。”
席如明叹了一口气,看向这一只不屈的始祖鸟,皱了皱眉,“麻烦了,我已经无法清场了。”
旁边。
姬发大口大口地喘息,劫后余生的感觉萦绕全身,警惕的看着席如明。
“此战,我再追杀下去,便是他人渔翁得利。”
席如明浑身渐渐恢复正常,退出了本体,幻化人形,看着这一只神秘的白羽神鸟,澹澹道:
“我借外力,才能无穷施展各种法术,你一己之力却挡住了我的进攻,阻我屠场,你的名字,足以名震天下!”
他缓缓开口,“姬发,对吗?天下年轻一代,此番新开之大世,当有你一席。”
姬发张了张唇。
其实我借了更多的外力,一个种族来和你比试。
“你或有仙资,也当得起我的对手。”
席如明是个骄傲的人,直接转身离去,闪过一丝不悦:
“但你一身伟力,时间,空间,无穷法力....竟然发挥得如此废物。”
“希望下一次交手,你能各个领域都抵达巅峰,而不是光靠着不死不灭的无穷法力身板,硬撑拖延时间。”
席如明转身,“言尽于此,我去找屠魔同盟的麻烦了。”
姬发忽然睁大眼。
他紧张的看着席如明的离去。
当彻底确认他不再对着自己动手的时候,他才彻底放松下去。
“抗住了...”
哗啦啦啦。
它拍打翅膀,从天空坠落而下,自由落体。
虽然身躯法力依旧无穷,却心神疲惫,从天空坠落之后躺在海平面之上,随着海流飘荡。
剩下的战斗,是他们的事了。
自己已经得到了获胜的十席入场券。
“我们做到了,我们走出了养殖场,跨入九州,步入了星河。”他忽然呢喃,体内的元婴睁开眼眸,精神识海之中。
姬发看着正在排队赴死的伙伴,以及这一座金色焚烧炉,轻轻抚摸着上面的金色真灵斑纹,有种莫名的解脱。
他转过身露出了一丝动人微笑,眼里有光:
“诸君,虽然牺牲了无数同胞令我们无比难过,但我由衷的期盼未来能见证,我们走出地球摇篮,漫步地府,踏足长生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