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心映忍不住怒道:“师尊,您难道是什么邪修吗?您要教这些恶心的东西,修行?踏足长生之路?那岂不是更加害人了!”
她心中很不满,甚至愤怒。
刚刚这些东西,可是杀了他们整个队伍,甚至害死了她,那种淫秽的眼神,至今难忘。
“以杀止杀,何以为尽?”
吴浪忽然反问道。
他冷清的少年书生面孔,在阳光照耀下,竟然有些让人难以移开眼眸。
“那您说,该如何是好?师尊您一看就知道饱读诗书,难道有解决之法?”她忍不住问道,山精灾难,是持续了无比漫长的地方难题。
答案?
当然有。
但这个时代的人不理解这个,也想不到。
后世的蚊子,怎么杀都杀不光。
于是就换个角度,科学家们研究出了一种绝育公蚊子,在公蚊子混入其中,生下的后代都是绝育蚊子,以此要灭绝蚊子...
现在,他的路子是一样的。
“一念杀心起,百万业门开。”
“杀,不可能断绝他们的种群。”
吴浪摇头,轻轻抚摸一只哥布林的脸庞,轻声道:“兽性本淫,但超度教化他们,引导他们,让自己主动去断绝他们的祸根,明悟本我,心知我是谁...才是王道。”
“不要也小看那一位,这是一位山精的妖魔王,他的机遇和生平,旷古未有。”
吴浪一边来来回回,围绕着这十几个哥布林,说道:
“它是变异,生来有智慧,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种族的不足,野蛮嗜血,沉沦本欲,永驻苦海,于是他走出了大山,饱读诗书,求问了各种学问渊博之人,想要逆天改命。”
“逆天改命?”许心映张了张嘴巴,有些惊讶。
吴浪撇了她一眼:“需知,他的路,也是我们的路,我这一门,修命,知命而修命!破命格而得自由!你没有修行资质,是一名凡人,便要破了自身的界限,才可踏足长生。”
她心中一动。
终于知道师尊为什么和自己说这一番话,对自己讲这个故事了。
这是对自己入门的告诫。
同时告诉他这一脉的理念和精神!
那个妖魔王的路,也是我们的路。
她不能修行,但师尊说自己能修,只怕是类似的正途。
听他人的故事,是要引以为镜。
吴浪却是继续说着那个故事:“它翻阅各个古籍,诗书,宗卷,渴望改变种族的命数,求得一抹变化,最终翻阅到了一卷古籍,《观沧海》。”
观沧海?
她琢磨。
光是听名字,便有大气磅礴之气,浑厚霸道之感。
“他这一刻,双手颤抖,如获至宝,不断翻阅,看到了这一名生性无比风流的古代雄主曹操对人生领悟的真谛,最后一句便是:性盛致灾,割以永治。”
“他颤抖,又翻阅了这一尊霸主《龟虽寿》《冬十月》《土不同》,皆有此句感悟,于此乎,他彻底大悟!就投身伟大的种族事业之中,为了种族崛起而奋斗,为了与人族的和平而竭尽全力。”
吴浪不断简要讲述这一位的生平事迹。
一些成长的路子,以及光辉的战绩,成为妖魔王的手段。
她张了张嘴:“那他最后的结果呢?绝地武士一脉,是否成功了吗?”
她已带入了故事其中,体验到了其中一些悲愤和情绪,甚至渴望得到一个好的结局。
“死了。”
“他是怀抱着梦想溺死,有些东西,不是他一己之力可以改变。”吴浪道,毕竟结果很惨,最后也被正道盟抓去游街了。
死了?
怎么会?
她仿佛看到了此兽类的异种,那一尊大圣贤为了求自己一族的道路,极其弱的他微末而起,历经坎坷,斩尽荆棘,穿过绵长而黑暗的隧道,踏足染血而悲伤的峡谷,承受孤独和寒冷,一步步带着最弱小的种族变强,最终不敌人世险恶,倒在了道路之上。
“他不信命,只信双手去打!”她心中忽然冒出了这一句话,开始对这一族十恶不赦,是原始本欲的野兽,开始有些特别感受。
师尊说的这个故事:有生物开慧,想要改变自己这一族,这就是破命而改命吗。
她心中嗡嗡作响。
觉得这一个关于山精的神话故事,很是感人,原来修行界是如此的精彩。
“那师尊,您来到这一座山是?”她轻声开口。
洞窟前,吴浪拍了拍身上的土灰,从研究哥布林的动作站起身,阳光的色彩洒在他的侧脸上,似有特别的金光在闪耀:
“为传他的道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