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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京之上,华黎大掌教与太上天君盘坐在十二楼的顶端面面相觑,太上天君脸色古怪的率先开口说道:“这张正虚的运道是否有些太过倒霉了一些?”
“先是建木那老东西对他出手,然后又是东海洛神,两位极其古老的通玄境存在各自削去了张正虚十年修为,如今他好不容易有了破境之机,结果又被这位年轻人打成这样?”
“啧啧啧,实在是有些不容易啊。”
说到这里,太上天君不由得摇头不已,在他看来,破境如此坎坷的返虚境道君他还是第一次见。
随后太上天君又是好奇地看向了扬州方向说道:“方才那招道法是谁人施展?应该不是那位年轻人的手法吧?”
“洛神修水法还有星辰大道,建木修自然之道,方才明显不是这两人出手,但是那边似乎并没有通玄境存在的踪迹。”
白玉京坐镇九州北方,虽然可以监察太行山脉的动向,但是只能看到上三境存在的踪迹,方才若不是龙虎山方向传来来了通玄境的波动,那他们二人还察觉不到龙虎山的事情。
而如今人族的通玄境天君不过五人罢了,除了他们两人还有天玄大法师之外,另外的两位通玄境天君则是常年云游四方,如今更是不在九州之上。
并且这两位存在都不精通雷火双法。
太上天君皱着眉头说道:“难不成有我们不知道的存在?”
华黎大掌教摇了摇头说道:“可能性不大,不过此事跟我们也没太大的关系,张正虚破入通玄与否都对大局没什么影响。”
“我们如今只需要监察太行山脉即可,绝不能让任何的上三境魔族潜入九州。”
太上天君点了点头后,他突然看向了山海关方向说道:“要放他进来吗?毕竟是一位魔皇之子啊。”
华黎大掌教淡淡地说道:“他应该是想去找那位年轻人,他们在北部的谋划可能还有一些问题,不然他也不会涉险再次进入九州。”
“如果他们真的能杀了白行夜,只要不危害人族利益,那就放他进来又何妨?”
太上天君叹了口气道:“他们真杀的掉白行夜?”
“那可是能将初代魔皇推入黑渊的存在啊…”
华黎大掌教遥望北方说道:“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呢,不过如果他真的会南下山海关,那么届时天玄必然会北上,数位通玄境存在若是一同围杀白行夜,想来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白行夜终究不是千年之前的那位魔皇。”
说到这里,太上天君的脸色十分凝重,他眼神忌惮的看向了北方。
千年之前,人族反攻魔族,在极北冰原的深处,十余位通玄境天君围杀那位初代魔皇。
当时众人都以为这是个必杀之局,那位读书人为此借来了河图洛书,以莫大的法力强行催动了河图洛书,为此事推演了数日。
但在出手的那天,原本只有着通玄境巅峰战力的那位魔皇,突然展现出了一种令人绝望的战力。
那种战力绝对超越了通玄境。
太上天君到现在还记得,当年一位以元婴境最强琉璃真身破入返虚,成就通玄的一位天君。
他在面对战力暴增的魔皇之时,竟然是被魔皇硬生生地以双拳打碎了金身,被魔皇撕裂成了两半,一片金色血液洒遍天空。
那位天君的阴神阳神,元婴金丹,灵台神识尽数被初代魔皇吞食。
如果不是当初人族有那位绝代剑仙,还有那位读书人,怕是所有的通玄境天君都会在那天死在极北冰原。
最后那两人都死了,只剩下了他们几个逃回了九州。
太上天君幽幽地说道:“初代魔皇真的死了吗?”
华黎大掌教沉默了片刻,随后他开口说道:“都希望他死了,但千年之前,那位魔皇虽然活了下来,但也是从那个境界中跌落了下来。”
“所以景帝当时以九州大奉的国运加身,以此拥有了通玄境的战力,将那位初代魔皇再次重伤。”
“所以白行夜才有了机会,将终身逃遁回神城的初代魔皇推入了那片黑渊。”
太上天君站起了身子,他走到了十二楼顶端的栏杆处眺望远方道:“通玄之上,到底是何境界?”
华黎大掌教不咸不淡的说道:“或许只有道祖他老人家才知道吧。”
“白行夜有着绝代之姿,让我想起了那位初代魔皇,若是真有机会将他围杀,那我们就有理由合作。”
“如果魔族再出一位初代魔皇那般的存在,那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太上天君幽幽地看着天空说道:“是啊…”
…
蜀州深处。
那位面目可怖的中年道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天空,他的背后跪拜着一位黑袍人,他语气冰寒的说道:“张正虚是个废物吗?”
黑袍人趴在地上浑身颤抖,一股无形的威压让他感到压力骤增,他本不想跪拜,但这股威压却是让他不得不跪!
片刻过后,中年道人转过身子看向了这位黑袍人,一阵狂风吹过,黑袍笼罩之下,居然是一位魔族的面孔!
“你们魔族的那位小皇子又想说什么?”
黑袍魔族咬着牙说道:“皇子殿下想让你放弃对那人出手,此人对我魔族以及咱们日后的谋划有大用!”
“为表诚意,殿下会将六景宝树赠予你,有了此物,建木圣尊定然会为你出手一次。”
中年道人冷笑了一声说道:“魔族的皇子殿下倒是大手笔,我记得白行夜对此物极为喜爱吧?”
黑袍魔族感受着愈发强烈的威压不由得再次跪倒在地,片刻过后,这股威压骤然消散,他眼神疑惑的抬起头来,只见中年道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一年之内,你们要将六景宝树交到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