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貂寺没有理会他的阴阳怪气,上前几步,看了看棋局的形势:“上柱国这局势....不太乐观啊...”
徐骁的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一点:“怎么,你看着我这局棋要输?”
韩貂寺仔细的看了看,摇了摇头:“怕是赢不了了....”
杨太岁这时候抬起头,笑着说道:“这几天我们俩下棋,上柱国一局都没输。”
韩貂寺又仔细的看了看棋局,纳闷道:“这难道还能救吗?”
杨太岁笑了笑:“他啊,能赢才往下下,一看要输,就把棋子全胡噜了!”
韩貂寺摇了摇头:“这棋品可有点无赖啊....”
徐骁毫不在意:“何止棋品啊,人品也和棋品一样!”
听到这句话,韩貂寺不咸不淡的说道:“世子倒是得了上柱国的真传呐....”
徐骁虽然还是盯着棋盘,但是脸上的笑意已经没有了,眼睛眯了眯:“我那个宝贝儿子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啊?”
韩貂寺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双手递过:“江南密报,上柱国请过目。”
徐骁摆了摆手:“既然是密报我就不看了。”
韩貂寺将信封放在棋盘上:“事情重大,上柱国还是看看吧....”
徐骁拿过信封并没有打开,在手里掂量了一下,随手一扔:“唉...我现在也老了,眼睛也花了,你说给我听听。”
韩貂寺点点头:“世子在江心郡,闯入江南名士刘黎亭家中,随即将刘黎亭绑在马后,拖至阳城,将人活活拖死了....此事一出江南文坛震惊,江南学子联名弹劾的奏折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徐骁还是盯着棋盘:“既然人死了,那就把他法办,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韩貂寺点点头,又说道:“第二份密报,世子在阳城遇刺!”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见到徐骁不为所动又继续说道:“上柱国就不问问世子的安危?”
徐骁摆了摆手:“他要是真的死了,恐怕你就要带着禁军来找我了!”
韩貂寺慢慢的抬起头:“上柱国这是什么意思啊....”
徐骁长叹了一口气,对杨太岁说道:“你说说,这些当宦官的,弯弯绕就是多,做事说话黏黏糊糊的,一点都不敞亮。我见着就烦!”
杨太岁摆了摆手:“哎...你们俩斗嘴,别扯上我!”
徐骁随即把自己失误的一手棋拿起来,重新换了位置。杨太岁用手点指他:“又赖!”
韩貂寺见两人不理他,他也不走,而是将那第二份密报取出,直接念了起来:“经查,世子背后被刺客击中,血溅当场,”说到这他又停顿了一下,杨太岁的神色也没有刚才那么平静了,看了一眼徐骁。
徐骁说道:“你看我干什么,该你了,快下!”
杨太岁继续下棋,韩貂寺则继续往下念:“幸好得剑九黄及时援手,有惊无险,此刻正在卢府修养!”将密报收起来,韩貂寺继续说道:“世子这一伤,卢家上上下下这都惊着了!本来刘黎亭一死,卢家不打算卷入其中,想让世子自己去面对江南的群情激奋。可偏偏这时候,此刻就伤了他....”
徐骁继续下着棋:“还是惧怕北凉啊!”
韩貂寺点点头:“是啊,世子闹大了,卢家敢翻脸训斥,毕竟是姻亲嘛,可是世子在阳城遇刺,可就不一样了!卢家就得好好护着世子,可能让您以为是他们动的手!”
徐骁摆了摆手:“都是亲家,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的!”
韩貂寺听到这句话,好似嘲弄一般的笑了笑:“呵呵,亲家,卢家卢道林是礼部尚书,上柱国来了好几天了,他可曾来见过您吗?”
徐骁下棋的手一顿,又马上恢复正常:“大家都忙,没必要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