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生长叹了一口气,推门向楼下走去。
他已经隐约把控到了该如何离开这里的关键了。
“哥哥。”
脸色苍白的小男孩依旧如初次见面时那样呼唤着他。
“查理。”
张怀生回应道:“带我去觐见父王吧,他在混沌中已经沉沦太久了。”
小男孩微微侧目:“好吧...
走到街上的时候,浓雾变得稀疏了不少。
一个看上去像是佩剑贵族,但嘴巴却占据了大半张脸的男人,站在大街上,嚷嚷道:
那个宫廷里奥地利娘们每天只会开舞会,晚宴,摆弄时装,修建花园,她把整个国库都给掏空了。
而等到那群无套裤汉们拿着枪和绞索杀进皇宫时,她就拍拍屁股,带着金银财宝回了维也纳当修女去了。
这个该死的奥地利娘们就是一场灾难!
我们跟哈布斯堡打了几百年的仗,就该一直打下去,而不是听信那个刚从洛林跑到维也纳的弗朗茨,想要和解的鬼话。
小男孩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紫。
“哥哥,他在羞辱我们的母亲。”
奥地利娘们和母亲...
他敏锐地提取到了这两个关键词。
是玛丽王后。
来自哈布斯堡家族。
张怀生不动声色道:“可他说的并非全无道理。”
在法兰西人民陷入饥荒的时候,玛丽王后仍旧穷奢极欲,唆使着耳根子软的路易十六,为她向银行家借款,购置珠宝。
诚然,把波旁王朝倒台归咎于一个女人是有失公允的,但作为法兰西的王后,玛丽王后是绝对不合格的。
“真是可笑啊,作为蒸汽与机器之神最虔诚的信徒,我们能造出过具备活着特性的巨型蒸汽机甲的国王陛下,如今还在这鬼地方受苦。”
“那个女人却跑回到奥地利去当修女去了。”
“她也配吗?她连机器是怎么运转的都不知道!”
路易十六不是个锁匠吗?看来在这世界,路易十六反倒成了个醉心于研究机器的蒸汽机师...
“住口!”
“拉海尔侯爵,作为臣民,你如果继续诽谤你的主君,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两位王子殿下,我的主君始终只有陛下,而非那个奥地利女人。”
大嘴巴的贵族微微鞠躬,眼神中却没有多少敬畏:“自从低地被马克西米利安无耻窃取之后,我们和哈布斯堡打了三百年的仗,您作为王子,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感受。”
“拉海尔侯爵,够了。”
张怀生突然开口道:“即使我的母亲做过无益于这个国家的事情,可现在我们都已经沦为此等境地,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
这已经是鸢尾花街的深处,张怀生平时从未来过这里。
入眼,是一座巨型庄园。
薄雾中,庄园像是一只潜伏于雾中的巨兽,等待着吞噬
“很可怕的气息,这座庄园里肯定蕴含着极大的危险…这是麦克卡尼先生三令五申不要靠近的地方。”
“但是,要想脱离这个梦境,”
庄园是通透式的房间,每个房间都是相互洞穿,相互连接。
没有现在大多数住宅都有的走廊,
但庄园的装潢却并非是金壁辉煌的豪奢状态,而是充满钢铁般森然冷硬的金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