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那人并不相信韩济真的知道那是什么酒。但韩济偏偏就知道。
“真没想到在河伯府上能喝到这个。”
“少卖关子,不知道就说不知道!”
“不知道?”这次轮到韩济冷笑了:“我岂止知道,我十三岁喝的第一种烈酒就是它!”
那汉子露出一个根本不相信又充满鄙夷的表情。
“只可惜,你这种喝法根本尝不出这酒的美味!”
“哼!”
众人听得有趣,除了河伯,其他三个人都是乐见那汉子出丑的,并不是因为他的酒最差却坐在了河伯最重视的位置上,而是其他三个人都不认为那汉子比自己强却坐在了自己前面。
“小兄弟,你倒说说这酒该怎么喝?”开口的是给韩济凤凰醉的汉子,一副懒洋洋病恹恹的模样,仿佛开口说话已经消耗了他极大的气力和耐心。但这当然不是真相,而是他修炼的独门武功所表现出来的模样。
“河老伯,府上是不是什么都有啊?”
“尚好,尚好。”
河伯的谦虚是源于自信的谦虚。
“带血的酱驴肉来二斤!”
那汉子一听“嗯?”了一声,仿佛多年来苦思不解的问题有了眉目一般。
这驴肉当然不会等很久,因为这是河伯府上,独一无二的河伯府上。
韩济以指为筷,夹起一片酱的绯红的驴肉放入嘴中,拎起坛子咕咚两口,大吼一声:“人间绝品!爽!”
那汉子的表情很精彩,不屑,好奇,甚至带有一些渴望。河伯自然是周到的,轻轻一挥手,一盘一模一样的驴肉已经摆到了那汉子桌前,冲那汉子抬了抬手,摆了个请的姿势。
那汉子并不客气,仿着韩济的模样吃肉喝酒,最后竟也大吼了一句:“妈的!这些年白喝了!”
“你叫什么?”
这是一个愚蠢的问题,因为堂上除了他,所有人都知道韩济叫什么,但是韩济不介意。
“燕山韩济。”
“你是燕山人,怪不得!”
那汉子嚯的站起身,走到韩济跟前伸出精钢一般的拳头:“冀州罗仁烈!”
河伯有点吃惊,依着罗仁烈的性子,如果肯与谁交朋友,那么这个人必然很对他的脾气。自己当然是一个,只是没想到韩济竟然也是一个。
韩济伸出拳头,轻轻与罗仁烈一碰:“久仰久仰。”
“罗兄既然已与韩老弟见过了,其他几位不妨也自我介绍一下,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
那病恹恹却爱喝凤凰醉的男子喝了口酒:“泾阳赵汝成。”
凭借深厚内力扔酒葫芦的大汉抱拳道:“山西解东良!”
最后说话的是那个柔媚的女人:“姑苏秦晴。”
来河伯府之前,韩济已隐隐猜到河伯府上的客人绝不会是泛泛之辈,但这几个人报出名号也着实吓了韩济一跳,只是他故作镇静罢了。
除了罗仁烈韩济没有听说过,其余三个人无一不是江湖上成名已久却又销声已久的人物,任何一个放到十年前都是江湖上传说一般的角色,如今却都聚在河伯府上,看样子河伯所图定然不小。
“一夫当关赵汝成,酒中武圣解东良,千面娇姬秦晴。原来都是前辈,失敬失敬。”
“哟,小哥哥这般年纪竟然认识我们几个,真是难得。”
秦晴既被认出,哪还需要装着那副端庄贤淑的模样,作为一个女人的柔与媚此刻已被她展现的淋漓尽致。只是如果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年龄,就算有什么非分之想恐怕也得掂量掂量。
“几位前辈大名如雷贯耳,岂能不知。”
“小兄弟倒是会说话的很嘛!”解东良哈哈一笑,径自喝了一大口酒,想这酒中武圣是一时一刻也离不得酒的。
“呵?”
这是个极其轻蔑的笑容,也是一个极富挑衅意味的声音。
“罗仁烈,你不服吗?”
“你算什么鸟前辈,我服你大爷!”
“你!”
“不服?走两招?”
解东良哪里受得了这般挑衅,一只海碗已冲着罗仁烈直飞过去,以韩济现在的功力断断不敢硬接,可罗仁烈食指轻弹,“叮”的一声打穿了海碗,一粒花生米像钉子一般嵌进了解东良跟前小几,而那海碗已裂成两半,像两把飞刀一样“噌噌”倒插在地里。
“服么?”仍然是那个充满挑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