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
看的出鬼王很是惊诧,他咬着牙,点了好几下头,手抬起来,握拳,然后松开想要放下,却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真是令人难以相信的事情,但同时他也明白,御风揽月没有动机在这种事上骗他,他不由得看向判官。
“能以棍为刀,废了花铁三一众,应该没错了,我们知道那人亲自南下的消息,我早该想到的,就是他!”
判官的声音微微发颤,揽月看着对方的样子,冷冷地嘲讽到:“现在知道还不算晚。”
“确实不算晚,他应该还没有走出鬼市。”
鬼王的语气忽然变得很奇怪,判官居然也搓了搓手,眼里露出激动的兴奋的神色。
御风将一切看在眼里,皱着眉头问到:“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
鬼王忽然大笑了起来,判官也跟着笑起来。
“你们笑什么?”揽月忍不住问到。
“哈哈哈…”鬼王又小了许久,才慢慢平复下来,“因为我高兴,老实说,你俩的运气也不错,马上就可以为你们自己和吴家报仇了!”
“报仇!?”
揽月一脸懵逼。
“不错!”
鬼王情绪激荡。
“原来如此!”御风终于从鬼王和判官的情绪看出端倪,恍然大悟,苦笑着问到:“不知二位是与西王府有仇,还是与刀圣有怨?”
“当然是西王府!”
听了兄长的话,揽月终于反应过来,原来这两人听到陈开的身份后的表现,并不是害怕,而是激动,以及疯狂!
他们受家主之命,保证陈开不能再杭州出什么意外,对方好巧不巧地来了鬼市,惹上鬼王,他们本想省事些,以势压人,于无形中解决麻烦,但现在看来,好像弄巧成拙了。
看着恨不得立即杀了陈开的二人,揽月冷冷地浇起冷水来:“你们想杀陈开?难道就不怕刀圣!”
“呵呵…”鬼王阴恻恻地冷笑两声,没有回答揽月的话,而是问向判官:“你怕吗?”
“怕?哈哈…怕什么?只要能宰了那小子,老子就算事后下十八层地狱,又如何!”
说完,鬼王和判官看着两人,这态度表的很明确,他们知道,吴家糟了此劫,也是拜刀圣师徒所赐,这俩人是或许是可以白捡的帮手,至于能不能做出更多文章,就要走着看了。
揽月面露为难,看向兄长。
御风一直带着和气求全的笑,开口问到:“想不到二位藏得如此之深,盘踞杭州十多年,吴家居然还不知道这一茬,也不知道什么样的滔天大恨,过了十几年,还这样浓烈?”
“当然是陈乱魔…”
判官正要接话,却被鬼王打断。
“具体什么仇,就与你们无关了,你们只需知道,我们可以不计后果,只为杀了陈家那小子,你们愿同去,我们自然欢迎;你们若不愿,我们也不勉强,看得出,你们大家族这些畏畏缩缩,瞻前顾后的德性,早已深入骨髓。”
“哼!”揽月第二次准备拔剑,御风也再次拦下。
“激将对我们没什么意思,受主家供奉,我们不得不为主家考虑,主家人丁望,家业大,没法像二位这么洒脱,还望理解!”
“哼,那就请让开吧,你一直在这里磨磨唧唧,该不会是想拖延时间,或者拦住我们吧?”
鬼王冷冷地盯着两人,他已经从激动的情绪里慢慢冷静下来,对这个御风起了疑心,再耽搁下去,陈开出了鬼市,可就难办了。
“哦,当然不是,我怎么会想着拦住鬼王呢!”御风保持这友好协商的笑容,侧过身子,让开路来。
鬼王冷哼了一声,暗自思忖:从自己有意试探的情况来看,除了吴家大厦将倾外,自己费力得到的,关于两人三年来跌境大跌的消息,也是确凿无疑了。
否则的话,两位早就无惑大成的高手,何须对自己和判官客客气气,甚至有些委曲求全的意味。
想到这里,他微微转头,眼神交换之间,也从判官眼里读到了同样的意思。
然后,他以毫不掩饰的鄙视目光扫过御风揽月,昂胸背手,目中无人地从两人面前走过。
判官紧紧跟上,眼睛却是有意无意的瞟向鬼王背在身后的手,果然,将要穿过御风揽月的时候,鬼王左手的小指,微微勾了下。
判官微微偏头,看向左边的揽月,脸上带着笑意朝对方抱拳作揖,然后袖口有寒芒闪过,急射揽月面门。
下一瞬,已经跨过两步的鬼王骤然回身,早已悄悄蓄满内力的双掌,飘向御风胸口。
骤然的发难,并非贸然出手!
这很短的时间里,鬼王已经想的很明白,他并不能完全相信御风揽月,或者说吴家的态度,只是先假意稳住自己,然后迅速找援手或者等到自己这“雪”下到最猛烈的时候,再去给陈开“送炭”,以此讨好刀圣,是很有可能的事。
退一步讲,就算吴家这次真的胆子大一点,敢袖手旁观,自己又岂能让他们坐山观虎斗,自己一直隐藏的很深,先将这两人拿下,再找机会做成凶手,就是一举多得。
再一步讲,只是单纯地干掉这两人,彻底将吴家在杭州老巢的水搅浑,自己杀了陈开之后,也更容易掩盖行迹。
这件事唯一的风险就是二人不敌御风揽月,但从细节来看,这两人跌境已是事实,这个风险委实不大。
判官自知境界尚浅,丝毫不敢分心,暗器出手之后,迅速跟进,他并未冲着揽月胸前的空门,而是奔着其双手而去。
他并未幻想暗器奏效,毕竟对方两人也是成名的高手,暗器的作用也只是迫使揽月陷入被动,同时牵引御风的注意力。
真正的杀招是鬼王的幽泉掌,招如其名,黯然无声,却又连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