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边境,山峦之巅,一高一矮两个道士眺望着远处。
“陆真,你说陈真人此行会出意外吗?”
陆真看着矮了自己一头的李亥,没好气道:“闭上你的臭嘴,此事决定了青城山百年气运。”
忽然,眼前的阵法一阵变换,李亥皱起眉头,急促道:“有高手入境了,陆真,你速去支援陈大耳,以防生变。”
还没待陆真动身,李亥的脸绷住了:“不用了,他冲我们来的。”
云端之上,有一人踏云而至。一身白衣,手中尚握着卷书籍。
李亥手中罗盘闪耀,四象之阵顷刻便成。还未待他布下第二个阵法,眼前的白衣一掌破开了四象,再一步,其人已至身前。
陆真取下背上的桃木剑,道法酝于心中,蓄势待发。
楚徇打量着眼前的一高一矮两个道士,淡淡道:“青城山双子,一人善剑,一人善阵,我无意与你们起冲突,但务必告诉我,你们来锦州做什么。”
见两个道士不理会自己,楚徇微微一笑:书生凭何试天地,我以三转玲珑心,满腔肺腑浩然气,此间当是一言堂。
“两位,知道我为何是北地第一书生吗?你们可曾见过,荡气仗量天地宽,敢叫青天换颜色。”
一股庞大的浩然气以楚徇为中心席卷开,以极快的速度向整个锦州蔓延,楚徇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两个道士,只单单伸手一个倾覆。两人被压制得几乎无法动弹,周遭的天地之气汇聚成一个个龙卷,朝着两人席卷而去。
就在此刻,天空中出现一个背影,伴随着苍老的声音传出,周遭的天地恢复常态:“楚徇,你入圣人之境了?”
楚徇摇头,他认得这背影,是青城山的牛鼻子老道,淡淡道:“尚未,只是借助些手段罢了。”
牛鼻子老道负着手,说道:“锦州之事,是我青城山的私事。给贫道一个面子,你便不要插手了。”
楚徇盯着老头的背影,思索片刻,猛地一拳轰出,将虚影打碎。在陆真和李亥的张目结舌里,他咒骂道:“别在这唬人,一个闭死关的老头罢了。我给你面子?谁给本座面子!”
楚徇撇了眼被压在地上不得动弹的两人,调动天地灵气,再补上一拳,将两人击晕。
随后,他踏云而起,向南而去。
……
夕阳而下,晒出一片霞红。
桌上两杯浊酒,把一老一少的愁意尽收杯中。
笑声渐落,陆昂同陈大耳碰了一杯:“青城山想做什么,不妨直说。”
话才落下,就听得天边有一白衣人影走出,迎着陆昂投来的目光,楚徇淡淡道:“你身上有这一代青城山半数的武运和天运,你说他们要做什么?”
陈大耳仔细打量着白衣,暗自警惕:“你是哪家书院的半圣?”
陆昂却是如临大敌,他沉重道:“老陈,别问了,我认得他。着白衣,持卷书,踩流云,同书上所说一般无二,他是北地第一书生楚徇。”
楚徇点头算是承认,他从腰间掏出一块玉牌,赫然就是方才被士卒夺去的“楚”字令。他冷冷道:“你怕我?虽不知为何,但你当真信任这些道士?”
“铁骑逼人,这是一难,你若不救那女孩,选择携手旁观,就是不仁,这陈大耳会当场将你击毙。酒庄入梦,这又是一难,若你答应龙虎山的道士,便是不义,都不待你意识苏醒,你便已神形俱灭。这些事情,你可曾想过?”
陆昂不做声,他侧过头看向陈大耳,却只见他重重地点头。
陆昂嘴角一笑,他对着陈大耳叹气道:“老陈,其实还有一难吧,在我立那土碑之时,你也动了杀心,因为你发现了更大的秘密。我还知道,在我们走后,那水井旁的土碑被你抹去了两个字。”
话至这里,陆昂没再说下去,而是做了个一圆一窄的口型:他知道,陈大耳看得懂。
陆昂回头看了眼楚徇,随后对一旁的陈大耳说道:“老陈,也是从那一刻起,无论后来发生什么,我也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