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小子估计也是不信,重磐也不计较。
“我也是在此救下了你平安叔,我受那爪伤太重,救治不易。平安听得大陆传闻大雪山有那雪莲花,特别是那七彩雪莲花的果实,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只要但凡人有一口气在,就可以起死回生。他拖着我,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了那神秘的大雪山。可是大雪山终年白雪皑皑,荒芜人烟,也不知到何处寻那神奇的雪莲花果,就在失望之极,想下山放弃寻找之际,我们遇到了一白衣女子。”
说完,重磐便顿了,仿佛思绪回到了当年初见那人的场景。重毅见父亲,好像眼见隐隐有泪痕,但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也不忍心打断父亲的追忆,过了许久,重磐接着开口。
“那女子看我伤重难治,好心收留,带了去了他们的山门,原来那人竟是大雪山之中的雪山派门人。我伤势颇重,在那养了大半年才好。期间我与那女子天天相处,也对她产生了些感情。你也不用瞎猜,那女子就是我的发妻,你的母亲。”
“没有,没有,父亲如此专情之人,我早就猜到那女子是谁了。”
重毅嘴上说的好听,心里早就胡思乱想了,揣测父亲是不是四处留情,那情人都留到大雪山去了。
“我虽然钟情与她,但不知道她是否也有此意。而且当时我还有一件大事未了,就狠心不辞而别,与你安叔一起下了那雪山派。”
“别啊,你们不郎情妾意一下,哪来的我啊?”
“你这小子,如此编排父母,真当我治不了你了?”
重毅才不怕他,每次嘴上说说,那次真下得去手。
“继续啊。父亲,下山后如何了?”
“其实当时我偷偷出岛,也是年轻气盛,听你祖父说起重吾风极两派之间的种种恩怨,心中不服气,想寻那风极门人斗上一斗。此事不了,我也没心思像那男女之情。我与平安一起去了那风之国,见了风极门的门主。见了他我才知道,这么这二百余年,我也不是第一个寻上风极门决斗的人,只是大多败北而归。他乃我长辈,也不欺我,找了门内晚辈与我决斗了一场。虽然我自命不凡,感觉剑道有成,以我大剑师初期之境,断无落败之理。谁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竟然斗那人不过。一时之间,心灰意冷,只想浪荡大陆了此一生。可没曾想此时你母亲竟然叛出师门来这风之国找我。
如此深情,我自是不能负她,就和她一起回了这离岛。我也没了那雄心壮志,只想与你母亲厮守一生,在此岛终老。可造化弄人,天不随人愿。你母亲身份特殊,乃是雪山派圣女,将来是要继承那掌门之位的,她们不肯干休,竟追到了这离岛之上。”
重毅听父亲讲述当年之事,只听得心驰神往,这不就是自己梦想的游侠生活吗?勾搭下江湖侠女,斗一斗那名门望族,只是为何我重吾门斗不过那风极门呢,其中必有古怪。待听到雪山派追杀到了离岛,也猜到了个大概,母亲大致是因此亡故。
“那一天,只杀得天昏地暗。你祖父负伤,你二叔身亡,你母亲被人留下暗伤,我也身受重伤。”
“怎么会呢?大陆八大宗门不是实力相当吗。那雪山派竟然如此强盛,让咱们死伤这么惨烈?”
重毅很疑惑,按理说毕竟重吾门在此经营多年,那雪山派之人战力再强,也是孤军深入,怎么会打不过呢。
“按理该是如此。只因族内旁支说此事因我而起,乃是嫡派自己惹得祸端,袖手旁观不愿相助,让我把你母亲交出去息事宁人。当时你母亲已怀了你,你祖父和二叔无论如何不肯交人,我们四人就拼死血战,无奈对方人多势多,虽然打退了他们,也是惨胜。或许族内旁支就是想让我们互相残杀,借此打击嫡派。”
“这些落井下石,贪生怕死的小人!!!”
重毅听闻竟然还有此内幕,心中一股滔天怒意涌来,双手握紧指甲生生嵌入了手掌都不自知。可以说那旁支间接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和二叔,为了那嫡派旁支之争,竟然连同族亲情都不顾了。
“那暗伤端得歹毒,用的是雪山派独特的寒冰剑气,乃是专门针对你母亲腹中的胎儿。当时只有两个法子,一是把你引产,保全你母亲,二是拼死命生下你,但那寒冰剑气就会侵入你母亲体内。你母亲态度坚决,宁愿冒着自己身死也要把你生下。在产下你月余后,寒气入体就香消玉殒了。又过了三年,你祖父感伤你二叔和你母亲相继亡故,又见你自小体弱,几乎断了嫡派血脉传承,也郁郁而亡了。”
重毅听到此处,心中怒气渐渐平息,反而坚定了一个心念,这雪山派的血海深仇,我此生必报。
“毅儿,本来这些事儿原本我是不想说给你听的,只想你快快乐乐的长大。但如今你身体隐疾尽去,可以修行剑道,而且我观你经脉强健,内劲迸发,看来也是有了奇遇,如此我们嫡派也算后继有人。我虽然近年晋升了剑圣,但前些年身体受伤过多有了亏空,这辈子估计无法再有精进了。这振兴嫡派的重任可要交到你的手上了,至于那大雪山之仇,在你实力不足之前,万万不可莽撞,去那白白送死。”
“父亲,你就放心吧,我还那么蠢。”
重毅虽然性格坚毅,却也不是头脑简单之辈。他也知道连祖父,父亲,二叔,母亲四人联手都在雪山派了吃了大亏。
“如此最好,我就担心你年少冲动,做那蠢事。你要知道如今重吾嫡派血脉只剩下你我了,可以说最后的希望都在你的身上。”
父亲这话一说,重毅顿感责任重大,更加坚定了实力不足,万万不可冲动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