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钰回杭州了,谢宏当然是第一时间收到消息的。他虽然是奉命行事,但是毛钰的手段让他将幕后之人都卖了,不过毛钰没有针对杭州府推官的行动,谢宏自己也不会主动去主子面前承认毛钰已经知道的事实,所以得知毛钰回来之后就日夜派人盯着毛钰和他的随从。
这一日已经是年二十八,街上人来人往大部分人都是不要钱一样地往家里搬运年货,毛钰想着尚可喜等两百多人远离故土来到杭州也是要好好慰劳一番,于是带了毛顺、尚可喜等人在河坊街附近逛了大半天,等到中午时分却来到了吴山脚下一个地方稍歇。
毛顺、尚可喜等人个个都是粗鲁汉子离开了军营的管束一个个散漫的很,站的坐的没一个有样子的,甚至有人朝着墙边褪下裤子解决三急。毛钰也没当回事,只是等那兄弟刚将作案工具收回去,谢宏就带着几个人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堵住了此人。
谢宏没有理会毛钰好奇的目光而是指着那人说道:“毛钰,你好大的狗但,居然纵容下人在九千岁的生祠门口撒尿!今日不管你爹是何人必定要去衙门里走一遭!”
谢宏一脸得意,他原本带人跟着毛钰只是向看看能不能从走私的角度敲诈一下毛钰,让杭州府出面,来个人赃俱获,还有大福船佐证,不怕毛钰抵赖,尽管眼下江南出海贸易的船只比比皆是,自从万历年间就开始了,但朝廷总归没有明令解除海禁的。
现在毛钰的手下东倒西歪地坐卧在魏忠贤的生祠前面已经是大不敬,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对着墙角撒尿,真是天赐良机!
那撒尿的辽东汉子听闻围墙里面是魏忠贤的生祠顿时傻了眼,尚可喜也是一下从地上跳起来一脸惶恐地看着毛钰。
毛钰撇撇嘴,心说这年代消息还是走得慢啊。魏忠贤的尸骨还有没剩下还不好说,这里居然还有大量魏忠贤的走狗在仗势欺人。
于是来到谢宏跟前笑道:“谢掌柜,你这是不做生意改行盯梢了啊?里面那阉货是你爹还是你爷爷啊,这么生气?”
谢宏不理会毛钰的调笑一脸严肃地说道:“毛钰,不是老夫不讲往日情分,实在是这事情太大了!不过老夫和九千岁的义子的亲弟弟还算相识,在杭州府推官老爷哪里也能说上几句话,只要你将前些日子讹诈老夫的银两还回来,并且派人好好修缮这九千岁的生祠老夫还可以从中帮忙缓还一二。”
闻言毛钰笑了,这孙子还真会抓机会,只是这一泡尿似乎也太贵了一些,毛钰看了那一脸手足无措的辽东汉子笑道:“你这一泡尿可是价值一万这多两啊。”
那汉子扑通一下跪在毛钰跟前痛哭流涕:“少爷……这……”
毛钰将人扶起来笑道:“堂堂辽东汉子,见到建奴骑兵都不怕的怎么撒泡尿就吓成这样,莫说这是那阉货的生祠就算是他本人来了,你对着他撒尿,少爷我保证奖励大把银子,哈哈,有没有胆子干一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