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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回 张豺无计捉拿石韫 冉闵领军终破邺城

一遍嚼着一遍说道:“石虎诸子中彭城王年岁最长,且素有文德,这皇位原不是当今陛下。”

那小兵也笑道:“这也难怪,我羯族皇帝石勒、石虎哪一个不是赫然无功,若是找个守成之住也不是石世那般小儿,我赵国啊,几如那晋室一般。”

“嘘……”巡逻的将校恰巧路过此地,“你们不要命了,休得妄言国政。”

伍长暼了一眼那人,“原是校尉大人失敬失敬,”那伍长见校尉前来,也不慌张,拍拍身上的尘土,慢慢从依着长戟站起,说道,“怎的?从宫中龙腾禁卫贬谪至此还过的好嘛?”

“汝休得胡言,看我不斩了你这妖言惑众的**。”说着几欲从剑鞘里拔出宝剑。

“咚、咚、咚。”战鼓擂起,角楼之上的军士大喊道:“石遵大军前锋已抵邺城城下,速回战位。”

城墙之上三三两两的军士站起,邺城守备像一架陈旧的水车,终于开始运转了。

“暂且饶过你,还不归位。”将校只恶狠狠的说道。

“为父奔丧本是常理,有何可拒。”那伍长嘟囔道。伍长只看着手下的军士呆呆站在那里,吼道:“你们看着干嘛,将校说了,速速归位。”

“快,快点走,”这时一个军士押着石韫登上城楼。张豺就在身后跟随。

那个小卒只回头,见此向伍长说道:“伍长,他们竟然把女人都架上来了。”

伍长嗤笑道:“张豺穷途末路,欺负孤儿寡母算什么本事,竟出此下策。”

这时张豺命人将石韫押上垛口,张豺探身眺望,只见远处石遵大军沙尘滚滚,旌旗蔽日。前锋大军的“闵”字大旗迎风飘洋。

此城下的石闵前锋大军停住了脚步,石闵徘徊在凤阳门前驻足,叹道:“‘凤阳门南天一半,上有金凤相飞唤,欲去不去著锁绊’。凤这邺城雄于河北,此恢宏之势天下少有。”

王泰此时向前,在石闵旁边说道:“‘飞陛方辇而径西,三台列峙以峥嵘。’可惜如此壮丽之城所托非人。”

石闵指责旁边交错密布的角楼,垛口,看着那数十丈高的城墙,只叹息道:“自古攻城为下,今我大军虽言势重,然皆张豺凭坚城而守,攻城恐伤亡大矣,窃为不智。”

“将军所言甚是,自古攻心为上。我已散布宣言说彭城王为父奔丧,非为夺帝位,且张豺虽严刑峻法,杀戮者甚重,戍卒皆敢怒不敢言,我军之声明只诛首恶,不及其余,想来过一些时日,城中必有巨变。”

“王泰所言有理,吾等暂且……”石闵只吩咐众人暂勿攻城,这时城门楼上张豺挟制石韫,只大喊道:“下面的石闵听着,汝看城墙上是何人?”石闵正欲回马思量退敌破城之策,只见城墙上的人大喊道,“你好好看看,如果你的人马离开邺城三十里外,我保石韫不死。”

王泰只拱手致意道:“将军,谨防有诈,不知上面是何人?”

石闵欲策马往前,只见王泰只瞅了一眼城墙,上面弓箭手赫然瞄准此处,正在弯弓搭箭。

“将军不可往前。”王泰赫然叫住。

城墙之上,张豺正拿刀架在石韫的脖上,逼迫道:“你快出声,否则就将你结果。”

石韫只侧脸看着她,许久突然朝他脸上啐了一口,张豺只意欲砍去,其弟张雄小心劝阻道:“大哥,我等只有石韫做质方能迁延时日。拖则有生机啊。”

“蹦”正说话间,只见一把利箭只刺到城墙上的匾额,张豺只探头张望到,原是石闵拿着铁胎强弓只射张豺,只差几分就射到石韫了。

“大哥,看来挟持石韫不管用了。”

张豺狠敲击了城墙,“唉,石韫,妄你对石闵一念深情,汉人终不与我同心。”

就在这时,张雄推搡其张豺,“大哥快看,城墙上有人缒绳而下。”张雄指着旁边的垛口上,有些士兵正沿着绳子,滑下到地面投靠石遵。

张雄带随从只上前怒斥道:“你们干什么?”喝住了意欲走了小卒。

旁边的那伍长喊道:“彭城王来奔丧,吾当出迎之,不能为张豺守城也。”

张雄听闻大怒,只那马鞭抽打伍长,“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看我不打死你。”

那伍长抱头哀求道:“张将军,给下面人一条生路吧,石氏内乱,与我等何干,切莫做了人家的炮灰,我等只是逃生去了。”

正说完,突然“嚓”,一柄长刀只插那小兵的身体,应声倒下,原是张豺,喝道:“若胆敢乱我军心者,此人便是下场。”

随即命侍从:“砍绳!”

伴随着一丝凄厉的声音,还未来的及下来的爬绳军士也下坠而死。

看着从城墙攀附绳子跌落下来的尸体,城门内防备的后续部队,张离部属已经群情激愤。

一人说道:“吾等本就是龙腾护卫,那日张豺尽屠宫中禁卫,吾等同袍子侄皆没欲他手,势不能为其守也。”

随即有人附和道:“对,先帝有遗言让石遵辅政,如今石遵大军已在邺城郊外吾当出迎以待。”

张离此时在亲卫的簇拥下,登上一个木箱,站立在凤阳门前喊道:“诸位胆敢妄言迎石闵者力斩不赦。”

此时其身旁的一上了年纪的龙腾护卫,上前走到张离跟前,“末将有事要奏。”

张离见其态度恭敬,步下木箱,只一个箭步那龙腾护卫只擒住张离的脖子大喊道:“今张豺倒行逆施,吾等势不能为其守城也,众位开城门以迎石遵。”

张离的亲兵见主帅被擒,束手无策,一人刚想反抗,却见只被一龙腾护卫斩杀。余下的亲兵尽皆站立不动。

那挟持张离的老兵喊道:“张离开城门以引石遵。”

闻听此言,众人瞬间明了,纷纷大喊。

“张离已投石遵。”

“张离大开城门。”

只听那老兵在他旁边说道:“张将军,事已至此今拒张豺是死,拒石遵也死,等死,望将军有一念之仁,放属下一条生路。”

随即,那老兵大喊道:“郡守大恩已报,吾去矣。”随即引剑自刎。

张离被他脖颈上的血沁入了眼睛,只透着血红,两侧甬道,营门的军士已经开拔过来。

“何人放箭?”此时石闵在城下正在呵斥。

猛的回头看到原来是王泰。

“王泰,你。”石闵一时语塞。

“将军岂能因一女人而废大事。”王泰决绝的说道。忽然他指着城门出,喊道,“将军快看,凤阳门有异动!”

石闵只见此时凤阳门处城门已经渐渐打开。城墙上的守备已经被城内的龙腾禁卫搅得些许混乱,随即举起他的双刃矛喊道:“众军随我杀入邺城。”

石闵的前锋大军趁隙杀入城中,如潮水般涌入邺城。石闵在众将的簇拥下骑马穿过凤阳门,在上头的城墙上,石韫只望着他。石闵只抬头和她对视片刻,随即直视前方,只喊道:“从今日起,进兵邺宫,不得放跑一人!”

这时左卫将军王鸾策马赶到,宣道:“彭城王有旨意,石闵劳苦功高,今邺城已破,当遣部属移驻休整。”

王泰愤懑道:“如今邺城已破,此时收兵不是果子给他人摘吗?”

“汝等要违命不成?”石闵已经瞧见远处石遵的大军正在缓缓开来。

石闵只道:“不要说了,回禀彭城王,吾等谨奉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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