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勾结内侍,陷害辽东经略熊延弼。”
陷害辽东经略熊延弼?听到这,有些人默不作声了,自己似乎也上疏弹劾或上疏指责了熊延弼,那自己岂不是......
就在一群人默不作声时,有人出声了:
“御史的事,怎么能说是陷害呢?这是太祖皇帝赐下的闻风奏事之权啊。”
“是啊!陛下此举,不合礼法啊。”
“听说,这是有刑科的驾贴!”
“刑科为何不驳回这份乱命呢?”
“刑科一开始是驳回了,可是,前来的东厂番子,动刀了!已经伤了一人!”
东厂?听到这个名字,这群大明官员的内心都不由的咯噔一下,身为大明的官员,都知道这个名字代表了什么。
“这东厂番子属实可恶,竟敢伤朝廷大臣!”
“陛下欲重用厂卫吗?”
“陛下年幼,一定是那些该死的阉人蒙蔽了陛下!”
“对,吾等要上疏,劝谏陛下,圣明之君应该是亲贤臣而远小人!”
“这东厂番子现在就如此嚣张,将来还了得?吾等应该上疏陛下,严惩东厂!”
“对,不然,吾等怎么对得起这大明社稷,怎么对得起这天下苍生?”
在他们看来自己这些读圣贤书的圣人门生,便是贤臣,相对应的,那些太监们便是小人了。
就在这些‘贤臣’们商量这怎么上疏时,一道怒喝声传来。
“尔等都聚集在此干什么?”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刑部尚书黄克瓒带着一群锦衣卫走了过来。
“尔等负责的政务都处理好了吗?就待在这闲聊?”
这时,有人认出了黄克瓒,疑惑的开口说道:“黄尚书,您这是?”
“哼。”黄克瓒冷哼一声,开口说道:“陛下令本官主持新一任京察,尔等速速回到自己所属的衙门!”
“什么?”
“黄尚书,您是在说笑吗?这京察,不应该是吏部负责的吗?怎么您......”有官员说出了自己心中的不解。
“尔等,觉得本官是在说笑吗?陛下亲自命本官主持这次京察,尔等无需在多言,速速返回自己所属的衙门!”
众官员见到黄克瓒的语气,真是不像说笑,那这就是真的了,陛下竟然让一个刑部尚书来负责京察。
一些官员开始暗自骂娘,开启京察,说明自己的苦日子要来了,当一个人懒散惯了,再要求他变得勤奋,那可以说是在要他的命啊!
“黄尚书,此举不合礼法啊!”有人开口说道。
听到这话,黄克瓒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他当然知道这不合礼法,搞得他很愿意来主持京察,来得罪人一样。
“本官只不过是奉皇命行事,尔等若有疑问,自己去上奏陛下!”
......
此时的朱由校,并不知道,自己下的旨意,在京城掀起多大的风浪,当然,就算他知道了大明官员的反应,多半只会‘呵呵’两声。
他现在正在和徐光启深入交流。
“徐爱卿,给朕讲讲这甘薯?”朱由校看着手中样子有些和后世常见番薯不一样的甘薯,对着徐光启说道。
“回陛下,臣一开始也只是在和传教士利玛窦学习西学时,在一本书籍上看到的,臣第一次接触到这甘薯的实物,也是在听闻这甘薯在浙江和福建种植,收获颇多后,差人送到臣家乡后,臣才第一次见到实物。”
“在福建和浙江等地,哪里的百姓叫的最多的名称,是番薯。”
“臣在自己家乡亲自种植,发现这甘薯产量确实高并非虚言。”
“原本种稻谷只能养活一个人的田,种这甘薯,却能养活数人,而且对土地并不挑剔,臣以为,这甘薯是充饥的利器!所以臣才上疏,望朝廷在江南等地推广这甘薯。”
这番薯是充饥利器,朱由校深有同感,就连番薯秧都是能吃的,而且番薯能在种不了稻谷的山地种植,更别提什么荒地了。
“朕会依你所奏,推扩这甘薯。”朱由校点头承诺道。
“陛下圣明!”徐光启得到朱由校的承诺,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自己所付出,得到了肯定,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开心的事呢?
“徐爱卿,朕对这个农作物很感兴趣,朕欲把这甘薯推广至大明各处,可行?”朱由校摆弄这手中的番薯,对着徐光启说道。
“臣在京城的宅院里也在种植这番薯,与在臣家乡种植出来的差距不大,所以臣以为,在全国推广番薯,若有朝廷的支持,难度应该不大!”徐光启回答道。
听了徐光启的回答,朱由校有些兴奋,难度不大就好,相信只要朝廷出力推广,应该能很快在大明境内推广起来。
现在大明朝处在小冰河时期,近几年来粮食收成是一年不如一年,特别是今后一些地方可以说是颗粒无收。
“不过陛下,臣之前发现,这番薯虽能饱腹,可吃多了,会引起腹胀等不良现象,臣恐百姓们不愿耕种啊。”
朱由校听后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说道:“爱卿多虑了,百姓们不是傻子,有着番薯吃,总比去吃树皮,去吃观音土好吧?”
朱由校知道番薯吃多了有什么副作用,这玩意吃多了会烧心,可是这对于吃树皮、草根,甚至是易子而食的百姓们来说,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能填饱肚子活下去,谁会去管这玩意烧不烧心?
“微臣明白。”
徐光启也是点头,表示赞同,这番薯就算在难吃,它也是能饱腹的粮食,而且产量还高,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让百姓都吃饱,不饿肚子,之后在考虑如何让百姓们吃得好。
“此物若是能推广起来,使朕的百姓们都能填饱肚子,只要解决关外的建奴,我大明还能昌盛个百二十年。”朱由校内心十分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