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人因为走神。而直接被自己的战马抛了出去。
折兰人是一个迷信愚昧的民族。
若非如此,他们不可能有这样的疯狂和强悍。
在过去,愚昧与迷信,给折兰人无边的自信和疯狂。
而在现在,这愚昧与迷信,造成了许多折兰骑士的心神崩溃。
魔鬼?
那是神才能对付的敌人!
甚至有贵族在心里面打起了小算盘。
“我听说,汉朝皇帝是天神下凡……”这人胆战心惊的看着那些撞碎了本方的两个军阵,正在重新整队集结,准备下一次冲撞的汉军胸甲方阵。
假如汉朝皇帝果然是天神下凡……
那么……眼前的这些骑兵……岂非是神的战士!?
是了,除了神。谁还能拥有这样的骑兵?
许多目睹了汉军胸甲冲阵的折兰贵族,在想到了这个可能后,大叫一声,勒住战马。扭头就跑。
跟神为敌?
别搞笑了!
我可不想死后被神明惩罚,永生永世,在地狱里受折磨,被油锅烹炸,被烈火灼烧!
………………………………
汉军中军大纛。
义纵自然看到了折兰部族被胸甲骑兵迎面撞击的全面经过。
他的脑海,甚至依然停留在方才的那两次撞击之时。
“太美了!”义纵感慨道:“胸甲冲锋。大抵就是所有骑兵冲锋中的气势和威力最强的!”
“当年,仲尼在齐听到韶乐,余音绕梁,因此三月不知肉滋味……”义纵道:“从今天开始,胸甲冲锋,恐怕将成为军中将校的韶乐了!”
但义纵已经来不及感慨了。
他很清楚,战场上瞬息万变,战机稍纵即逝。
既然胸甲骑兵已经将折兰人的军阵撞开了一巨大的缺口,将他们拦腰截断,将他们的组织、配合和精神气,全部撞的稀巴烂。
那他就绝对不能辜负胸甲骑兵创造出来的这个致胜之机!
“全军冲锋!”义纵乘着战车,拔剑向前:“全歼折兰骑兵,活捉折兰王!”
“全歼折兰骑兵,活捉折兰王!”
整个汉军中军的将官士卒,全部跟着呐喊起来。
然后,他们就义无反顾的策马冲向了折兰人。
………………………………
与此同时,汉军的胸甲骑兵,完成了在折兰人阵中的第二次整队。
这一次,他们将目标放在了远方一百步外的那面折兰王的大纛。
“胸甲准备!”一个个在方才的两次撞击中打出了自信心的军官大声呐喊着。
此时此刻,汉军的胸甲骑兵们已经完全放松了。
他们就跟以前训练一样举起手里的马刀,排着密集的阵型。
“冲锋!”领头的汉军校尉,依旧跟上两次一样,马刀前指,然后,带着全军。冲向了折兰王的大纛。
此刻,在他们的脚下,折兰人浮尸无数,鲜血将整个地面染红。甚至出现了血的溪流。
在他们的前方,往昔在长辈和先人们口里不可一世,无敌于世界的折兰骑兵,已经瑟瑟抖。
在他们的身后,汉军中军的骑兵。如同潮水一般,冲了过来。
下一刻,马蹄践踏,两千把马刀,汇成了一片刀的海洋,在阳光下,浑身上下沾满了鲜血的汉军胸甲骑兵方阵,带着无边的威势,扑向了他们的目标。
他们高大的身躯,雄壮的军威以及显目无比的铠甲和头盔。
在四周的折兰骑兵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在折兰骑兵的视角里,这些汉骑,就如同草原上夏季常见的龙卷风。
势不可挡,不能抵抗。
许多人肝胆尽碎,连拿武器的手,也都在抖了。
有人开始逃跑。
但也有人更加疯狂的拉起了弓箭和青铜铤甚至流星锤和石头。
然后,他们尽其可能的不顾一切的将这些远程火力,打进冲锋中的汉军胸甲阵列。
折兰王骨荼,也加入了这个疯狂的行列中。
现在,折兰人已经不再去想自己的未来。甚至不再去考虑,那从汉军中军席卷而来的汉骑。
他们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杀死这些可怕的汉朝骑兵!
哪怕只是杀死一个人都好!
只要杀死一个人,证明。这些汉骑不是神而是人。
那折兰人的勇气和胆略,就能回来。
哪怕输掉这场战斗,死伤无数,但,折兰骑兵,却不会消亡。
只要活下哪怕一个人。将这场可怕的战斗的结果,传回家乡,告诉那些后辈和年轻人。让他们卧薪尝胆,进行针对性的训练。
那折兰,终有一天,能再度卷土重来。
但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都不能对杀死甚至伤害到这些汉骑。
那折兰就将没有未来了。
人不可能战胜神!
从今往后,所有的折兰骑兵,都不可能也不会有人敢于在汉朝的黑龙旗面前冲锋了。
这等于是判了折兰部族的死刑。
没有了勇气和疯狂。
本来就不擅长放牧,全民皆兵,一切为了战争而服务的折兰部族,立刻就要消亡。
可惜,折兰人不会知道。
汉军的每一个胸甲骑兵都明白一个公式:冲阵之道,在于敌我之比(我军正面与敌军接触面),而非其他。
根据这个公式的计算结果显示,虽然看上去,对面的折兰人疯狂的不顾一切的将一切火力投射到他们身上。
但实际上,真正能威胁到他们的火力,其实,只是胸甲阵型的正对面的那一小块地区的折兰人。
在这个地方,折兰骑兵的人数,甚至只有第一列汉军的一半。
区区五百人的火力,想要对高运动,且穿戴了胸甲和头盔的汉军方阵造成杀伤?
除非生了意外,不然,这个可能性是零。
而且,在胸甲冲撞的正对面的匈奴人,其实早就已经被胸甲骑兵的威势和冲撞过来的气势吓得双脚软,甚至有人趁人不注意,偷偷的骑马逃跑了。
而事实再一次证明了汉军的这个公式的正确性。
尽管折兰人在短短的瞬间,组织起了一千多人的拦截火力。
但实际上,真正能射进和命中汉军胸甲骑兵方阵的,不过十分之一。
而这些弓箭、石头和流星锤、青铜铤,打在用着精铁,在水力锻锤下千锤百炼,定型出来的胸甲身上,跟蚊子在大象身上咬了一口差不多。
青铜甚至骨质、石质的匈奴武器,甚至连胸甲光滑的表层都不能破坏。
这些折兰的拦截火力,在汉军的胸甲骑士看来,还不如胸甲在马背上的颠簸对自己身体造成的负担。
“死吧!”举着马刀的汉军骑兵,在数秒钟后,穿过了折兰人的火力拦截,直接撞进了他们的大阵之中。
当面的第一列匈奴骑兵,在瞬间就被直接砍翻在地上。
折兰人终于崩溃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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