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仔翻着资料忧郁:“我知道,我听警察叔叔说了。他们认为是我平时练琴练得太久产生了幻觉。”
对于将来大学的志愿是考入音乐学院的鑫仔来说,警察的考虑是合情理的。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绝对不是。正是因为我从小就拉小提琴,所以我才很确定那是小提琴的声音。至于那首曲子我之所以不确定,是因为它跟我所知道的那曲子很相似,但绝对不是同一首。你能相信我说的么?”
望着眼前这个跟自己意趣相投且相识了两年多的小弟弟,高翔选择相信,但是为什么鑫仔的所见所闻会跟那两个人不一样?他对这个案子的兴趣越来越浓了。
“你别着急,我们来分析一下警察为什么不相信你的话,好么?就像平时教你做物理题一样。”高翔怜爱地摸了摸鑫仔的头,拿过资料一边翻阅一边跟鑫仔讨论。
“首先,警察觉得第一个不可信的是你提到的大雾。气象台没有说今天早晨有大雾。其次,现场离你最近的一个目击者距离你是不足50米,一个慢跑的65岁阿伯,他是从西向东跑,你出事的地点位于他跑步的前方,听到你的叫声他加快了步伐,应该说飞快地向前跑,按照老年人的步伐,不到50米的距离,时间应该不超过15秒,他第一个到达那里后,只看见你躺在地上,那个满身是血的男人,倒在离你3、4米远的位置。”
高翔一边说着,一边在用笔在纸上画着。
“另一个目击者,33岁成年男子,从那位阿伯相对的方向跑过来,就是至东向西跑,180米,有些远,他是好像听到后面有人在惨叫,所以掉转头往回跑,因为你们所在的现场是他小半分钟之前路过的”高翔翻看着资料继续分析。
“在这儿。”高翔标记出来。
“按理,他就是跑在你前面的人,你是跑在他的后面。不过,他说,之前跑过你倒地的地方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那里的地上,躺着一个男人。他在往回跑的路上,由于不确定声音是哪里发出的,所以一边跑一边找,花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而他跑回来的路上,没有见到其他人迎面而来。”
“的确很矛盾。也很匪夷所思。”鑫仔陷入沉思。
高翔用笔在纸上画了一条线连接起来说:“把他们的口供连接起来,可以认为,在听到你的叫声,直到被发现的前后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江边那条道上,事发的时候就只有他、你还有那位阿伯在前后两百米的位置。”
鑫仔样子已经越听越迷茫。
高翔继续分析:“根据第二个目击者叫肖满堂的男子的描述,他没有注意到那里有没有尸体,假定,那具尸体在他跑过的时候没有,在你跑过的时候出现,那就意味着,尸体是在不到半分钟之内出现的。今早的江边,虽然在开放的空间,其实就像一个密室一样,半分钟之内凭空出现的尸体,还有竟然没有被任何人目击到的凶手。”
“很诡异对不?我也是这么觉得。”鑫仔望着高翔眼巴巴地说。
高翔吐了口气:“没想到这个案子竟然这么有意思。”
鑫仔思忖着高翔的话:“如果认为我撒谎,就能解释得通么。”
“很难讲,”高翔摇着头认真地说:“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孩子,不会用撒谎的方式来哗众取宠,引大家注意。但是警察的刑侦是一个科学而严谨的过程,你的说法完全没有任何证据或是证人证明,警方的判断都是用证据来说话的。看来许多地方都需要仔细调查一下。这个案子没有那么简单。”
说到这里,高翔的脑海里闪出一个人。不过现在还不是向他打听的时候。
鑫仔的眼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那翔哥你真的相信我说的是真的?”
“嗯,翔哥相信你,不过这不是重要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为什么你看到的,听到的,甚至感觉到的,都跟那两个人的不一样。”
高翔思考了一下问鑫仔:“还有,我想问问你,你一直提到的那首乐曲,就是你说跟你听到的非常相似的小提琴演奏曲,叫什么名字?”
鑫仔的脸色一变说:“那是一首世界名曲,叫《魔鬼的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