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德威说道:“田大人,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还是怎么想法化解跟金陵城百姓的矛盾吧!”
田承嗣说道:“史大哥,什么金陵城百姓啊,都是复社鼓动起来的乱民。”
史德威听了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时花铁干、乔拼等将领也紧跟而来,而兵部尚书史可法的仪仗也在五百步之外,管得宽、花铁干、乔拼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让四千锦衣卫水陆官兵整齐划一的站在岸边等候史可法的到来。
史可法的轿子走得很慢,不过终有到田承嗣面前的时候,当史可法的轿子落地后,田承嗣率领锦衣卫官兵恭迎兵部尚书史可法,过了好一会史可法仆人打起了轿帘,史可法在仆人的牵扶下出了大轿。
田承嗣说道:“学生恭迎老师上船。”
史可法想大江里的船望了望,再看一看眼前站得齐整整的锦衣卫,从心里称赞田承嗣是治军的干才,说道:“承嗣,我们就在这里说话吧。”
田承嗣躬身说道:“听老师的。”
史可法沉吟了一下说道:“承嗣,你喊我老师,我并没有教过你,这老师二字可担当不起啊。”
田承嗣说道:“一日为师终生是师,你永远学生的老师。”
史可法说道:“承嗣,你既然认我为老师,那德威告诉你的两个条件为什么不答应?”
田承嗣说道:“老师,锦衣卫官兵保护学生的家宅,如果学生把他们交出去,学生还能够立足于天地间吗?至于给那些受伤的人赔偿,岂不是说明锦衣卫输道理了吗?”
史可法扳着脸说道:“承嗣,你的意思想怎么办?”
田承嗣说道:“老师,让锦衣卫和复社的人各安其位,等应天府把金吾后街血案查清楚了,大家再来好好的论理。”
史可法说道:“这个条件恐怕不行。”
田承嗣说道:“老师,这不是提出的条件,学生只是不想跟复社的人势不两立,希望双方各自退一步而已。”
史可法摇摇头道:“这恐怕办不到,除非锦衣卫帮钱牧斋找到柳如是,不然田府附近的百姓绝不会撤走的。”
田承嗣说道:“老师,柳如是失踪很久了,锦衣卫也一直在寻找,可并没有发现柳如是的踪迹,锦衣卫可以继续帮钱谦益找柳如是,但是钱谦益用这个条件要挟学生,恕学生不能接受这个条件。”
史可法厉声道:“田承嗣,你这样固持己见是想金陵城血流成河,让大明江山败在自己人的内斗上吗?”
田承嗣心里一惊说道:“老师,学生一心一意要报大明江山,是复社的人为了一己之私在窝里斗啊,复社把斗争扩散整个江南,这是要置学生于死地。”
史可法说道:“田承嗣,复社之人都是以报效朝廷为己任,成员多是青年士子,他们大都怀着饱满的政治热情,以宗经复古,切实尚用相号召,切磋学问,砥砺品行,反对空谈,揭露权奸宦官,同情民生疾苦,你怎么能把复社说成是为一己之私窝里斗的社团呢。”
天启年间更出现了阉党擅权局面,张溥、张采等人痛感“世教衰,士子不通经术,但剽耳绘目,几幸戈获于有司,登明堂不能致君,长郡邑不知*”,所以联络四方人士,主张“兴复古学,将使异日者务为有用”,因名曰“复社”,复社的主要任务固然在于揣摩八股,切磋学问,砥砺品行,但又带有浓烈的政治色彩,以东林后继自任,主张“蠲逋租,举废籍,撤中使,止内操”,反映着“吴江大姓”等江南地主、商人的利益,又与这一带市民阶层的斗争相呼应,因而具有相当广泛的基础。
复社的成员主要是青年士子,先后共计有两千人之多,声势遍及海内,该社春秋集会时,衣冠盈路,一城出观,社会影响极大。主要集会有吴江尹山大会,南京金陵大会和苏州虎丘大会,这几年间许多复社成员相继登第,声动朝野,而许多文武将吏及朝中士大夫、学校中生员,都自称是张溥门下,从之者几万余人,为此有陆文声等上疏参劾二张“倡导复社以乱天下”,于是朝廷下严旨察治,幸有周延濡出任大学士,此案才未酿成大狱。
复社跟东林党一样,是一群没有多少政治远见,缺乏治国才能的人,在好同恶异党同伐异方面,他们无所顾忌而一味排挤打击对立面,复社“非此即彼'的认知模式”和“善恶两分'的绝对化政治思维定势”,意气用事挑起了晚明剧烈的党争,既给自身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也给国家、民族造成巨大的负面影响。
田承嗣知道跟史可法说不拢,就道:“老师,大明江山风雨飘渺,学生要练兵剿贼抗虏,没有经历跟复社纠缠,希望复社能够到此为止。”
史可法说道:“金陵城百姓得不到满意的答复,是不会离开田府周围的,今日正午金陵城百姓不离开田府,你准备怎么对付他们?”
田承嗣说道:“学生要清场。”
史可法喝道:“你,你要对那些百姓下毒手吗?”
田承嗣说道:“老师,学生要恢复金陵城的正常秩序。”
史可法怒不可遏道:“田承嗣,你要敢对金陵城百姓动手,我就不认你这个学生。”
田承嗣沉默一会说道:“老师,复社就是大明身上的毒瘤,如果任由复社裹挟朝廷和大明百姓,大明不亡于闯贼、建虏,也会亡于复社之祸的。”
史可法说道:“你简直不知所谓,我不许你对金陵城百姓动一根手指头。”
田承嗣望了望天空说道:“老师,你恐怕已经阻止不了了。”
史可法说道:“什么,你已经让锦衣卫对金陵城百姓下手了?”
田承嗣说道:“快到正午时分了,锦衣卫官兵会好好劝那些被复社蛊惑的老百姓,至于那些执迷不悟抗拒锦衣卫官兵劝说的,锦衣卫官兵会给予小惩大戒。”
史可法听了脸色大变,嘴巴动了几下没有说出话,最后猛的一跺脚,转身向身后的大轿走去,史德威和仆人连忙搭起轿帘,史可法钻进了大轿里,喝了一声:“快,立即回金陵城里。”
四个轿夫立即抬起了大轿,迅速调转轿身向金陵城方向行去,史可法的仪仗也紧紧相随,史德威回头狠狠的盯了一眼田承嗣说道:“田承嗣,你太辜负义父了,义父为了操碎了心,从今以后我没有你这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