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哈哈一笑,马婶又呀了一声,道,“起风了,肯定是要下雨,我得赶紧回去收衣服。”
“不急不急。”谢天说着,马婶却已经一溜烟儿的跑了。
谢天这才提起水桶浇水,一边浇水,一边嘱咐陈煜,“陈姐,别浇太多水,半窑儿就好。”
陈煜回头,看着谢天,笑道,“夫君喊我什么?”
“呃……”
陈煜不等他答话,又道,“半窑儿水,夫君是怕真的下雨了吗?”
“那倒不是。过两天,你就别帮着咱娘缝衣服了,苗子差不多该嫁接了,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我不会,夫君教我。”
“嗯。”
……
今天一大早,周景衣就去了师门。
师尊竟然不在山门内。
把守山门的师弟跟周景衣还算相熟,对周景衣倒也算是客气,依旧喊一声“周师兄”,说道,“师尊他老人家昨日刚从凉州回来,今日去拜会故友,一早去的,估计也快回来了。”
“既如此,我便在此等候吧。”周景衣记得这师弟姓许,客气道,“许师弟一向可好?”
“还好了,承蒙诸位师兄照顾。这里风大,师兄先上山吧,等师尊回来,我知会您一声。”
周景衣略一迟疑,摇头道,“不用了,倒是许久不来这里,到处转转吧。”说罢,便转身离开,在山中乱逛。
一同把守山门的一人待周景衣走后,对那许师弟道,“一个失败的家伙,对她客气什么?还算是什么师兄。”
许师弟却叹道,“周师兄以前待我挺好。”
“已然成了废物。”
许师弟闻言,眉头微蹙,却是不言。
周景衣在山中转了许久,复又回来,师尊依旧未归,只得又等了多时,眼看着天色不早,师尊这才归来。
周景衣上前大礼参拜,师尊笑呵呵的扶起周景衣,道,“景衣来此,当是有事吧?”
周景衣道,“许久不见,师尊近来可好?”
“还好,去了一趟凉州,来回数月,昨日归来,见了见故友。”师尊道,“倒也有几个月没去看你了,你还好吧?”
周景衣闻言,微微一怔,想了想,又道,“前些日子,师尊未曾去过我家么?”
师尊笑道,“却是没有,怎么如此发问?”
周景衣呆了呆,又迟疑片刻,才道,“前些日子,偶然见一背影,酷似师尊。许久不见师尊,有些想念,故来探望。”
师尊审视着周景衣,轻声道,“你我师徒一场,若是有了难处,自可开口。”
“没有,只是想念师尊,来看看而已。”
……
天依旧阴沉沉的,风也凉飕飕的,可到底还是没有落下一滴雨水。谢天和陈煜忙活到晚上,这才收工回家。周景衣也已经回来,两人一到家,周景衣便把陈煜拉进了卧室里。
过了一阵,两人一起出来。周景衣问谢天,“那天送来信的老人,具体长什么模样?”
“刚睡醒,真没看清。”谢天道,“他下次再来,我帮你好好看看。”
周景衣眉头挑了挑,看向陈煜。
陈煜笑道,“没关系的。”
周景衣叹气。
谢天瞄了周景衣一眼,打个哈欠,道,“今日好累,早些睡了。”说罢,进了柴房,反手关上了门。
陈煜叹一口气,对周景衣道,“姐姐不必介怀,我本也已经彻底放弃。能安生守着夫君,我便知足了。你好好修炼,若是考上了武秀才,或去县里挂职当差,或是去县学苦修,都不碍事。家里自有我和夫君照料,娘的病已经大好,我和夫君,也会悉心照料的。”
见周景衣依旧心情低落,陈煜岔开话题,笑着低声说道,“姐姐,你说……夫君为何不愿与你我同房?甚至似乎也从来没有这般想法。”
周景衣嘴角一抽,并不作答。她倒也早就有些好奇,只是没有如陈煜这般提出来而已。
“莫不是嫌弃你我?”陈煜问。
周景衣蹙眉道,“他有什么资格嫌弃我们?一个窝囊……哎!说这种事情做什么?早点儿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