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点!”
“好,我加油!”
啪啦,啊……啪啦,啊……
一声声惨叫声传出,要不是周围十余丈内都已经被人封锁,普通人听到这惨叫声,还真不知道里面在干什么。
这鞭子拿在手中感觉极沉,是一种奇异的白色软金做成!
每次甩出一鞭子,方雷都要用尽浑身所有力气,抽打十次之后,胳膊都抬不起来!
“劳资好歹也是武宗级别的高手啊,怎么这一鞭子下去,几乎要了我的老命?”
花无虚已经脱光上衣,盘腿而坐,双掌合一,眉毛紧蹙!每一次鞭子抽在他身体上,连白印都没留下。
“这是什么姿势?”
在方雷眼里,花帅这哪里是受刑,而是一种立地成佛前的节奏。整个人完全就像是一棵千年老松,繁复的更新扎入厚实的土地,就算鞭力再强,也不可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方雷歇斯底里的又抽了十来下,终于坚持不下去了,把鞭子撂下。
“花帅,我实在打不动了,这也太耗功力了。”
“陈大哥,你最近受伤严重,我就不勉强你了。今天,我要告诉你一套秘密。”
方雷眉头一扬,坐在磐石上,道,“花帅要是觉得我能保密,不妨说说听!”
对这少年,方雷并没有太多恶感,相反,他倒是很能理解花无虚的处境,甚至可以说是钦佩。花无虚出生侯门深闺,三岁就能踏入炼气,就连那百年老怪金元宝,也曾数败在他手下,这是何等霸气?
当初陈道安为花无虚撑伞,却是因为叛逆期的少年和圣武侯有过一次冲突,满腔委屈的走在云水街,恰恰就因为这次偶遇,花无虚对陈道安充满好感。
花无虚合上衣服,哀怨地望了一眼方雷,目露回忆之色,“我自三岁拜一块石佛为师,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修炼法门——叫忍受魔体。只要有人打我,我的功力就会增长,嗯,刚才让你抽我,其实有两重意思,其一是内心愧疚,感觉对不住陈大哥。再者,我听闻手下人说你受了重伤,一身功力已然废了十之七八,通过鞭笞既化解了你的心结,又能让我知道你受伤多么严重,这可都是我的错啊!”
听出花无虚的感慨之意,方雷暗暗佩服这小子心思机敏,果然连自己都看不透他。
“少帅告诉我你的秘密,难道有什么其他打算?”
站起来,花无虚又恢复到高不可攀,目空一切的凌然姿态。
“打算?我能有什么打算——实话说,我和金元宝交手过数次,每次都只是略占上风,听闻他有一件绝密法器,可我一直没能逼出他动用。如果我们贸然进攻元宝宗,一定会付出惨重代价。不过,我们也不能任由他们,骑在其他宗门头顶上,所以我初步打算,这次剪除元宝宗的羽翼,削弱他们的实力便可!”
方雷见花帅目光凌厉,显然已经有了个算盘。
“花帅来到这里,对我有什么安排?”
花无虚一掌搭在方雷肩头,美目一动,道,“大哥助我剿灭元宝宗的一些宗门长老便可,这事可从长计议,你有什么建议,不妨与我多沟通。当下之急,大哥还是抓紧把伤势补回来。”
方雷点点头,心中已经大致判别出,其实这少年的过人之处,除了修为卓绝之外,更重要的是心思缜密无双,否则哪能以他区区弱冠之年,就能掌管整个六扇门?更何况,六扇门在朝中的影响力,近乎登峰造极,这可都是花无虚一人之功啊!
相视一笑,方雷的神态也渐渐自然了一些!
两人结伴而行,就要走出院子,花无虚突然想起一事,抬头问道,“大哥,今天在刑场上,你怎么临时想要救回那个囚犯呢?!”
方雷回想起当时场景,在人群中,有许多乔装打扮的六扇门密探,想必都早已对花帅复述过了。他也不好有什么隐藏,对于花无虚这种善于精算的人,直言相告,才能避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这话怎么说,却要拿捏得有分寸。
想了想,方雷道,“我也就是看那少年和你有几分神似,再者,那人似乎悟性不错,我打算收他为徒,不知花帅可有异议?”
这话说出后,少年脸色一红,心中一时涌出百种滋味。
“大哥有情有义,时刻都想到我,真让人感激!既然这样,若有机会,我倒是愿意传授他一些功法。你和我,从相识,到今天——这些年一路走来,不正是因为予人玫瑰,手留余香么?”
到现在,方雷已经完全放下了“被搞基”的包袱,他可以确定,这少年只有着强烈的依赖心。而自己恰恰是他唯一一个,可以敞开心房畅所欲言的人。
再次相视,两人都是哈哈一笑,这种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