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并不是,就像这位先生说的这样。”薛清忽然说道, 随后从兜里掏出了那枚金光闪闪的元素嵌芯, “下午那事,只是为了从苏格兰场的警官手里弄到这玩意儿,我从来没有想过帮助贝克街,在我眼里你们什么都不是,只要有利益,我确实会选择转手将你们卖掉,人为财死很正常不是吗?在明天晚上跟纽兰的人谈过之后,如果他们开价足够丰厚,或许我还会站到对面的阵营去。”
“薛。”泰勒皱着眉头,“难道你不胜酒力?”
“我很清醒,非常清醒,所以我的脑袋里很清楚,贝克街对我而言什么都不是,连你也是,泰勒,五百英镑买来的朋友,你该不会当真了吧?”
“你,那你这些天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我?”
“兴起罢了,偶然间看到了一事无成的可怜虫,就想看看他流尽热血究竟能爬行到哪一步而已。”薛清打了个呵欠,“不过我已经有些腻味了,穷人之间的惺惺相惜,就和蚂蚁窝没什么两样,该不行的总归是不行,你是,你那可怜的女朋友也是。”
“砰!”
泰勒一巴掌拍在桌上,随后他红着脸站起身来,揪着薛清的领口吼道:“你再说一遍看看?”
“泰勒!”塞西太太在一旁劝导,“冷静,大家都冷静一些,我年纪大了,不太懂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任何误会,老好人塞西。”薛清瞟了她一眼,“我看不起泰勒,就跟我看不起你一样,一把年纪了还什么都不懂,一天到晚就只知道追求那所谓的上流,名流们传出的厕所笑话都能当真,你攒钱供雷米上学不会真觉得他有一天会进入贵族们的社会圈吧?虫子永远是虫子,他顶了天是个工钱比不识字的家伙多几个英镑的工人,就像皮埃尔说的那样,这个国家的荣光不属于他,也不属于你们,在街头和其他舌头妇们一起喝着廉价红茶,就是你这辈子的极限了。”
“薛!你到底出什么毛病了!”
泰勒揪着薛清的领口越来越紧,他觉得自己仿佛认不出这个男人了。
下一秒,巨大的力量从他的腰间上迸发,泰勒的视野开始旋转,随后“咚”的一声,等他喘不上气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薛清一记过肩摔狠狠丢了出去。
“看到了吧,这就是你们的样子,只要我轻轻挥一挥手,就会像蚂蚁一样地趴在地上。”薛清居高临下地看着泰勒,“丑陋又可怜的人,不会真以为我尊重你们吧?”
塞西太太的眼角在抽搐,她这辈子也没被人说出过这样直白露骨的话来过,一直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她,泡沫被戳破后她有些不知所措,两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随后转身捂着脸跑出门去了。
“塞西!”
几个邻居惊叫着跟出了门。
剩下一些还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的,包括皮埃尔在内,他抱着最后的期待在再度询问薛清是不出了什么问题,却被他锐利的目光狠狠一刺。
“滚。”
薛清从口中丢出这个字。
很快人走光了,只剩下泰勒勉强爬起身来。
“你最好跟上塞西太太,她一把年纪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薛清冷冷地看着他。
“你还知道她一把年纪了。”
泰勒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后摔门而出。
只剩下薛清一人,他靠在椅背上,望着空荡荡的室内,忽然轻笑一声。
“没错,都走吧,走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