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出手整顿天机营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南唐。但因紫棠事先在天机营内布下阵法,所以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尤其是隐藏离魂珠之事仅有极少数人知晓。
但令人意外的是,不论是山上那些大宗门,还是山下各方势力,没有人敢在这件事做文章,这种情况极为不常见。
但有一个不争事实,那就是现在的楚逸已经成为京都最有权势的年轻人,没有之一。
楚逸一步登天,那么接下来他会怎么做,已成为各方大佬关注的焦点。
天机营空出许多名额,这些名额如何来填补,这其中有很大文章可以做。
然而,令人想不到的是,楚逸入崇文馆参加春闱之事从宫中传了出来,又是一件不同寻常之事。
按惯例,天机营与朝廷是两条线,不会交叉,也不能交叉,但在楚逸身上,这条千年不破的规矩竟然破了。
而且,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竟然前期没有一丝风声,就这么定了下来。
但那些人明白,规矩之所以被打破,必然是得到国师和李世洵的同意方可。
太过反常。老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那些个朝中大臣,暗地里都在猜测这个“妖”到底是什么?
在京都,知晓真相的不超过五人,其中便有李景璇。而她之所以能够知道真相,也是得到道衍真人默许,李世洵才会告知于她。
此“妖”极为厉害,事关南唐未来命运,李世洵不得不慎重再慎重。但能够商量此事的,也只有自己的女儿。
至于朝中那些重臣,还未到商讨的时机!
整顿之后的天机营,日常事务由杜泰奎总揽,李响辅助,其内部架构按前期设想全部执行到位,营内修士各司其职。
天机营内设三营,边辅营的校事朗由赵林担任,粘杆营的粘杆朗是由一个叫叶沐晨的女修担任,绣衣朗则由李响亲自担任。
楚逸则当起了甩手掌柜,自顾逍遥。没有重要的事情,他很少去天机营那边晃荡,这是杜泰奎始料不及的。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年轻人了解知之甚少,而且不能用常人思维去揣度他。他总能给你太多的惊喜,或者惊吓。
按照约定,楚逸要在腊月二十四前前往崇文馆报道。
所以,在去之前,他便过上“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的风流生活。
没了绿肥红瘦,还有其他莺歌燕舞的地方,依然可以风流快活。
对读书人而言,烟凌书院夺得文华榜之首,院长楚逸更是南唐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院长,文采冠绝天下,尤其是那首惊艳天下《春江花月夜》,其高度无人可及,一举将他推上文坛“诗仙”的宝座。
领袖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
这是楚逸自己也始料不及的。毕竟,这个“诗仙”的荣誉称号是踩在众多文坛大佬肩膀上得来的,不是自己功劳。
受之有愧啊!
绿肥红瘦已成为过眼云烟,曾经当了多年老二的抱月楼如今成为京都名流荟聚场所。
不分昼夜,人满为患。
独上高楼,软玉温香。
楚逸躺在木榻之上,头枕一位妙龄歌姬的大腿上,手中端着装满美酒的玉杯,脸上带着几分醉意,吟诵道:“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更与何人说啊!”楚逸悲从心来。林萧那边依旧没有传来任何与凌烟相关的消息。
没有消息,便是生死未卜,心中平添更多担忧。
但身在京都不得回,又与何人说?
“公子这首词,奴家可以把它编成小曲吗?”跪坐他身左侧的一个妙龄歌姬眼波流转道。
“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楚逸淡淡哀伤道。
“公子,如今您有“诗仙”之名,为何会沉溺于迤逦繁华的烟花柳巷?春闱在即,不应该在家中苦读备考,以便来日高中状元,岂不是更好!”这个叫清平的歌姬轻抚他发丝,眼中尽是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