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琦惊得猛然站起身来。
“不可能啊,我可是亲自验看过的,邵王那小儿气息全无,身体冰凉,这要还是不死,那岂不是成仙了?”
俱文珍冷哼一声,说道:“若是宫里那位将那杯毒酒掉了包,换了某种服用后类似假死的药酒,不死也是很正常的。
难怪宫里那位要求邵王府务必连夜处置尸体,或许就是给邵王创造逃跑的机会。”
刘光琦猛然在桌上一拍,说道:“我看他往哪逃!咱家这就安排人手前去追捕……”
“稍安勿躁!”
俱文珍冲着刘光琦做了一个坐下的手势,然后说道,“这事咱家已经知会了吐突承璀,相信此刻他已经去向那位汇报了。”
刘光琦一屁股坐回,说道:“那又如何?”
俱文珍笑道:“咱们可得牢记,邵王是宫里那位手足相残毒杀的,跟咱们可是毫无关系。”
刘光琦脑子没俱文珍好使,闻言问道:“你不是说他可能没死吗?这会儿正往西逃呢。”
俱文珍摇头道:“咱家已令察事厅彻查邵王府下葬的究竟是什么,至于那往西去的马车,无论是否有未死的邵王,察事厅都会盯着。
咱们只需要把信息传给宫里那位,且看他如何反应。”
刘光琦道:“他既然暗中放跑邵王,还能有何反应?肯定是想方设法让邵王逃得越远越好啊。”
俱文珍摆了摆手,说道:“他已经没法隐于暗处了,察事厅将消息传给他,就是让他明白,咱们知道这事。
如此一来,他就只能让邵王再死一次!
说起来,咱们只需要防范邵王不要与郭家背后的势力勾搭在一起,关键还是盯着郭家。”
刘光琦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郭家如今在军中的势力恐怕完全没法和咱们控制的神策军相比吧,咱们至于要如此惧了郭家吗?”
俱文珍看了看有些得意的刘光琦,说道:“你啊,郭家可不仅仅是他们自己,他们代表着是一批世家的势力。
若非如此,你以为咱们何必要立宫里那位为帝?
有些时候,咱们还是要给宫里那位留些颜面,大家各取所需,毕竟他是君,咱们是臣。”
刘光琦摸摸假须,说道:“既然如此,咱们何必要逼他杀了邵王呢?”
“哈……”俱文珍轻笑一声,说道:“你搞错了,不是咱们逼他杀邵王,而是咱们给他理由,让他杀邵王。”
看到刘光琦一脸懵逼的样子,俱文珍脸上露出几分得色,接着解释道:“别看邵王比那位小几岁,可是深得太上皇的喜爱。
即便是先皇也曾赞他是神童才子,早早授了国子祭酒,与柳河东那些人往来密切。
若非咱们及时出手,让宫里这位嫡长子登基,邵王未必没有机会去坐坐那张椅子。
你觉得宫里那位会真的把邵王当兄弟?只怕和咱们一样,视邵王如芒在背吧?”
刘光琦听了,有些不解,问道:“照你这么说,宫里那位没理由把毒酒换了啊?邵王此时应该死的不能再死才对啊。”
俱文珍叹息一声,说道:“只怕他是为了那郭妃。”
“为了郭妃?此话怎讲?”
俱文珍说道:“看郭妃今夜凭吊之举,只怕那位早就知道邵王与郭妃有奸情了。
或许今晚这出戏,就是演给郭妃和咱们看的,若是咱们忍不住出手替他再杀一次邵王,那位估计睡着了都能笑醒喽。”
刘光琦一惊,说道:“若是咱们出手,恐怕就成了咱们与郭家代表的世家势力鹬蚌相争,宫里那位成了得利的渔翁。”
俱文珍冷笑连连,说道:“可惜,咱家吃的盐可比那位吃的米还多,想坑咱们,还是省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