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钟离廷同父异母的弟弟钟离天胤。
他刚一下马车,旁边侍立的侍女立即将一件宽敞曳地的墨色羽纱鹤氅抖开,小心的披在了他身上,生怕他冻到半点儿。
钟离天胤不耐的往后抚了下披风,朝前走了一步,语气傲慢又嚣张,“好大的狗胆,爷的闲事也敢管,我看你今天有几条命……”
话还未说话,钟离天胤的眸子便定在了如花花微扬的小脸上,里面流露出了些许惊讶。
军营里居然还藏着这样的小美人,这不暴殄天物吗?
饶是钟离天胤平素见惯了荤色,也不得不由衷赞一声好颜色。
尤其是面前的人瞧着不过十二三岁,穿一身流彩暗花云锦裙,干净的小脸脂粉未施,一双鹿眼漆黑灵动,那模样看着生嫩的紧,却已然十分动人,很难想象再过几年该是如何的瑰姿艳逸。
钟离天胤舔了舔唇,眸光不由透出几分邪气。
他原本在皇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本是不稀罕来这破烂地儿的,可奈何他母妃老是怀疑他那便宜哥哥在军中拉拢势力人心,借口锻炼让他父皇把他也送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却没想到这一趟军府之行居然还有意外之喜。
这样的美色,就很该收入他的囊中,好好被把玩一番。
“你是何人?”钟离天胤又开了口,声音里透着极浓的兴味。
如花花被他如有实质般的目光盯的浑身都不舒服,她有些气闷的看着那人,还未开口说话,便听到旁边卫令沉沉唤她。
“花儿,过来。”
卫令说着,同时朝他们走了几步。
如花花听话的往卫令方向过去
临到近前,卫令一把将正乖乖朝他走来的如花花拉在了自己身后,侧身挡住。
如花花低声道:“卫哥哥……”
卫令冲她微微摇头,示意她别说话。
“呦,这娇嫩的小东西是卫家哥哥的金屋藏娇?怎么,这是看都不舍得不给人看了?”钟离天胤扯了扯唇角,语气轻侮捉弄的道。
“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罢了,二公子也是见惯了大鱼大肉的,这清粥小菜哪里入得二公子的眼。”卫令忍气与行事嚣张的钟离天胤斡旋了一句,手肘轻推如花花,“还不回营。”
钟离天胤虽然是个沉迷美色的废物,但他母妃荣贵妃深得帝宠,就连带着其子在皇帝心中都一般。太子一向才称储胤,他名字便取着天胤,单从名字都能看出皇帝对他的偏爱。
所以,虽然极其瞧不上眼前的废物点心,卫令也不得不避其锋芒。
“别急着走嘛……”钟离天胤哪里舍得到嘴的肥羊跑了,正要说话,就被卫令一句话堵了回来,“上面让我辅导二公子,届时定是要问话的,那我该如何回禀?是说二公子刻苦锻炼,还是说,嗯,据实禀报?”
“卫令,你倒也不必狐假虎威。”钟离天胤冷哼一声,目光刮骨一般扫了如花花一眼,转过头,“早晚都会是我的东西。”
此话一语双关。
钟离廷的储位他要。这个美人他也要。
所有的好东西就都该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