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张飞硬生生一愣,道:“子远,还是你来冒充吧,俺老张冒充不好,肚里也没什么话跟孙权说。”
许攸接着道:“没关系,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写就行了。”
“可是,俺老张的字歪七八扭的。”
“没事的,越是歪七八扭,效果就越好。”
……
程普已经三天没吃过带油水的东西了,每天就是饼子就粥续命,心里早把许攸骂了三万遍了,许攸这斯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内心阴毒的很。
当日那斯一个劲儿的劝老张不要动手,还错把他当好人了,程普回过头来想想,许攸若真好心劝架的话,绝对不会让那涿郡屠夫打到自己的,他在边上也就是装模作样,没准儿自己被打得鼻青脸肿,许攸还在心里偷着乐呢。
程普也觉得自己几十岁的人了,怎么思想会这么天真呢,妄想着敌人会帮自己,这想法跟傻子何异?
自己真是连猪都不如,错把小人当君子,天底下还有这么可笑的笑话吗?
就软禁自己这注意,若不是许攸出的,程普就一头撞死,笑里藏刀的家伙,等回到江东,必定引兵前来,把许攸那斯剁成肉泥,这世上从来不怕有小人,就怕伪装成君子的小人,这种人才是世上最可怕的人,在程普心里,许攸就是一个。
每天想到许攸,程普就恨得牙根痒痒,抡起大枪就恨恨的练一套枪法,然后很快肚子就叫了起来,离用餐的时间还得一会儿,他现在想那可口的酒,想那可口的肉,想那可口的绝色美人儿,好好的江东不待,怎么跑到这地方了?
这地方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啊,仔细想想,刘协比自己还强点儿,人家在许昌还有酒有肉有女人的,自己在这儿,简直苦不堪言。
现在消息传不出去,只能每天让人去叫许攸或者张飞来,可是这俩王八蛋,从软禁自己的那天起,就再也没露过面,要杀就给爷爷来个痛快的,软禁起来算是怎么一回事?
程普每天想哭的心都有了,就是不能流泪,当着自己属下的面流泪,算什么将军?
……
老张冒充程普写的信,已经送到了江东,此刻已经到了鲁肃的手里。
当然了,鲁肃是没有看的,他也不能看,因为这是给孙权的信,他绝不能看。
古代的礼法还是很重的,说是给谁的信,无论是送信的人,或是接信的人,都是不能看的,这是最基本的个人素养,除非奸细才会看信,要是在后世,早把你的信给看了,后世的人礼义早忘干净了,你问他礼义是什么,他可能就是一脸蒙圈的状态。
鲁肃捧着信,乐呵呵的来见孙权,礼毕之后,将信递给孙权:“主公,襄阳来的信,在下估计,程普已经顺利的当上襄阳太守了,哈哈。”
听到鲁肃的猜测,孙权就开心的一批,脸上都笑出了一朵花来了,接过信后,便兴高采烈的看了起来。
信上是这么写的:
主公如晤,程普拜上,自属下踏足襄阳之后,持天子诏书,一路畅通无阻,襄阳大小官员,皆敬如上宾,见诏必拜,现属下已安全坐上襄阳太守之位,许攸、张飞等人,皆跪拜伏首,请主公放心,不日末将便能除去此二人,为江东西进打好基础,到时候雄师西进,必将所向披靡!
程普书。
孙权看完信之后,心情激荡,直接对鲁肃道:“子敬,果如公所言,程普已顺利坐上襄阳太守之位!”
刚说完这话,孙权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了,又将信看了一遍,眉头立时皱得跟树皮一样,道:“就是这字……”
“主公,怎么了?”
孙权将信递给鲁肃,道:“子敬且看,这信有哪里不对?”
鲁肃一目十行的将信看了一遍,刚开始也没发现问题,看第二遍的时候,便神色紧张的道:“主公,这字确有问题,不像是程德谋的笔迹呀!”
孙权精神猛的一绷,眸光里现出一丝慌张之色,道:“难道程普出事了?”
鲁肃沉默着,在脑海里捋着事情。
孙权又接着道:“如此来看,这信定是许攸仿的。”
鲁肃叹出一口气,道:“这信估计连许攸仿的都不是,而是涿郡屠夫仿的,主公没觉得,这些字太难看了些吗?”
孙权不语。
好大一会儿,才问鲁肃:“子敬,你觉得程普,有无性命之忧?”
鲁肃道:“主公,在下以为,程普绝无性命之忧,但处境也必好不到哪里去,看这情况,程普应该是被许攸与张飞软禁了,程普连信都送不出来了。”
孙权就在这一刻,也瞬间明白了一切,道:“子敬所言不错,许攸让那涿郡屠夫冒充程普写信,就说明了这一点,但许攸如此做法,还有另外一个用意,就是让我们知道这件事,并且把程普给召回去,只是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鲁肃咬了咬牙,道:“主公,在下之意,绝不能按许攸的意思办,不然咱们就被他牵着鼻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