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见这情况,立马打趣道:“不错,通常情况下,人在受伤之后,心情会很不好,心情不好,就会导致胃口不好,这么看来,翼德味口不错。”
张飞嘴里嚼着肉,不耐烦的白了许攸一眼,含混不清的道:“哼,你少来,俺老张这是强塞的,多吃点儿鸡腿儿,伤就好得快一点儿,然后就能找徐晃那混球报仇雪恨了!”
许攸这时悄悄叹息一声,道:“翼德,你已经两次裁在徐晃手上了,看来徐晃是你的克星啊。”
张飞听到这儿,脖子腾的一下就粗了,道:“许攸!你说什么呢?俺老张是他的克星才对!等俺老张伤好之后,必叫他碎尸万段!”
说罢,老张又狠狠的咬了一口鸡腿,然后他好像咬到了骨头,一副要咯掉牙的样子,将鸡腿仔细看了看,这次瞄准肉咬了下去,咬得很温柔。
盘子里有十多个吃剩的鸡腿骨,看来老张对于吃是下了功夫的,以形补形嘛,吃鸡腿似乎能够补他的腿。
许攸这时将竹简递给张飞,道:“看看吧,这是皇叔,也就是你大哥给你的信。”
张飞随便的将鸡腿丢到旁边的盘子里,手上的油又随便的往身上蹭了蹭,右手仍然手不离酒壶,接过竹简后,先往嘴里灌了口酒,然后哈――的一声吐出口气,表示这酒很好喝。
然后
然后老张就抬眼问许攸:“这信你看了没有?”
许攸道:“给你的信,我怎么能看呢?”
张飞道:“真没有?”
许攸道:“确实没有。”
张飞道:“这还差不多。”
说罢,张飞就展开了信,一目十行的看过之后,直接就卷了起来。
然后他又从盘子里拿了个鸡腿儿,照着最大的那块儿肉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紧接着就灌酒了。
许攸看了看旁边放鸡腿儿的盘子,大眼一扫,还有十来个左右,估摸着老张,自这次之后,看到鸡腿儿就想yue的。
一个人,一辈子吃多少东西是有限的,除了主食之外,很多东西,如果让你连吃十天,你看到就会yue,更不用说吃了。
许攸在后世一个朋友,开货车去西藏,大雪封路,困了十来天,全靠车上一箱火腿支撑,后来看到火腿就想yue,更别说吃了。
关键是老张连吃了两个鸡腿儿,也没有要跟许攸说信的内容之意,也没有要请许攸吃个鸡腿儿,真不懂老张,怎么可以这么旁若无人的。
许攸忍不住道:“翼德,我想吃个鸡腿儿。”
听到这话,张飞正要下嘴咬鸡腿儿,嘴巴又缩了回来,道:“要吃鸡腿儿,回你自己的府上去吃,俺老张的鸡腿儿,那也是钱买的,上个月的军饷难道没发给你?”
“发了。”
“发你还问我要鸡腿儿吃?自个儿买去吧你。”
许攸道:“鸡腿儿不鸡腿儿的,都是次要的,皇叔在信上说了什么,你不打算告诉我吗?”
张飞咕嘟一声往嘴里灌了口酒,稍加思索,道:“哦,俺大哥在信上说了,我现在受伤,让我把南郡太守的位置,让给你坐,不知道你愿意做不?”
老张说完,握着酒壶的手,就腾出了一根手指摸了摸鼻子。
许攸哼哼一笑,道:“如果皇叔真让我做南郡太守,我还是非常乐意的,但是你刚才明显在说谎。”
张飞装作满脸无辜之样,道:“说什么谎,俺老张说的话,句句属实,绝不可能是假话。”
张飞说着话,又腾出一根手指摸了摸鼻子。
许攸道:“还说你没有说谎,没有说谎,你干什么要摸鼻子?”
张飞一愣,道:“我摸鼻子了吗?”
许攸道:“就这一会的功夫,你已经摸了至少两次鼻子了。”
张飞眼珠滴溜溜一转,道:“摸鼻子怎么啦?摸鼻子就是说谎?简直笑话!”
许攸笑道:“在我家乡,有人专门儿研究过,一个人在说谎的时候,鼻子会分泌出一种叫做‘儿茶粉胺’的东西,会使鼻子很不舒服,所以才会有摸鼻子这个动作。”
张飞听完,仍然是一阵迷糊,道:“儿子擦什么粉?”
许攸道:“你儿子才擦粉呢,是儿茶粉胺,不过是什么东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刚才说谎了。”
张飞道:“俺老张就说谎了,怎么着吧?看你这紧紧逼问的样子,还想打俺老张一顿不成?”
许攸笑道:“哪里敢啊,你可是南郡太守,皇叔的结义兄弟,再者你有伤在身,我打你也不合适对不对?”
“哦,你的意思是说,俺老张没受伤的话,你就直接打了呗?”
“嘿嘿,不敢,不敢。”
张飞看到许攸嘿嘿一阵邪笑,心里讨厌的要命,道:“哼,俺大哥写信来,还能有什么好事,就是责备我行事鲁莽,不听你的劝,哼。”
张飞哼完,又接着啃鸡腿儿, 一口鸡腿配一口酒。
许攸皱眉道:“就说了这些?”
张飞道:“就说了这些。”
说罢,张飞又下意识的要摸鼻子,手伸到一半儿,又缩了回去。
许攸道:“看看,你又想摸鼻子,说明你又在说谎了,翼德,你还是把事情告诉我吧,真不行把信给我看看也可以。”
张飞一听许攸要看信,直接把信扔到床里侧的位置,道:“这信只有太守才能看,你一个主薄,看什么?”
许攸道:“不让我看也行,那你必须得跟我说实话,皇叔在信上,到底还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