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李安铁骑奔杀而来,韩忠虎没有退兵之意,反而仓促结阵,妄图抵挡骑兵突袭,关键事先压根没有半点防备之意。
八万大军,绝不是八千人马那么容易结阵,临机之变也没有那么简单,人数越多,变阵越是艰难,这是兵家常识。
难道说韩忠虎不知兵吗?
绝非如此。
而是韩忠虎对李安的轻视,对自家麾下人马的自信。
敌军阵型混乱,正是出击破阵之时,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李安眼神如冰,两个瞳孔射出冷冷的光,手中画戟横向高举,高声怒喝道:“效忠于本王麾下的儿郎们,随本王冲杀过去,为了大渊百姓,给我冲,让他们知道我们的长枪究竟有多锋利,给我杀!”
“杀!”
“杀啊!”
全军上下杀气冲天,喊杀声高亢如雷,犹如惊涛骇浪一般,连绵不绝。
冲天的怒吼之声,让全军上下同心同德,士气瞬间达到了顶峰。
李安扭头大喝一声,“曾小虫,左右绕开,用弓弩攥射!”
“诺!”
曾小虫高举长槊,猛地纵马向敌军阵型左翼斜冲过来,麾下神火军全都默契的拿起强弓硬弩,对着敌军军阵开始第一轮远射。
至于李安则是绕行右翼,在他的指挥之下,无数神火军将士手持破敌弩,对着敌军军阵抵进射击。
“噗噗噗噗!”
密集的箭雨连绵不绝的落到了敌军的军阵中,随即,便是惨不忍睹的惨叫声,一波接着一波,光是第一轮远射,不知道有多少敌军将士中箭倒地。
这一幕,让韩忠虎都心头一颤,可也仅仅是心头一颤,当他看到神火军呈现左右两翼分散后,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要敌军不拼命破阵,这一场战争还有的打!
后军全军覆没也无妨,只要右翼大军与中军能够重新结阵,此战依旧是必胜无疑。
可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彻底被惊呆住了。
只见远处突然一群钢铁巨兽,人马皆是披着铁甲,而且是厚重铁铠。
每一个骑在战马上的骑兵都只漏出两个眼睛,手持大刀和重型马枪,再加上战马也是身披重甲,远远看去好像一个个移动的小城堡。
“啊,那不会是金乌貅的铁浮屠吧!”不知道谁突然喊了一嗓子。
这一句话可把韩忠虎吓得一哆嗦,身形惊颤,差一点从马上摔落下来。
难道真的是铁浮屠?
可金乌貅不是跟李安是生死大敌吗?
怎么可能会把手上最精锐的军队借给李安?
可金乌貅的铁浮屠是这样的,身披双层甲胄,手持大刀,长枪,任是刀枪剑矛都奈何他不得,一旦冲锋起来,人借马势,便是无人能挡。
眼前这支铁甲骑兵岂不是与金乌貅的铁浮屠如出一辙。
只见领头一将,却是手持长枪,面露狰狞杀意,口中咆哮如雷,纵马挥枪,犹如闪电一般,一马当先。
此将正是岳破虏。
此时他可谓是家仇国恨,一股脑的全都涌了出来。
四百百骑甲士,人马覆甲,紧随其后,犹如汹涌而至的洪流,呼啸而出,铁蹄如飞,声如洪钟,向着薄弱的敌军军阵,滚滚碾压而来。
四百百骑甲士,犹如一支铁甲洪流在前面开路。
而在他们的身后,李安与曾小虫在绕了一圈后,重新尾随其后,裹携着无边的杀戮之意。向着敌军冲杀过去。
此时。
刚刚傲慢无比,心存侥幸的韩忠虎,此刻彻底神色巨变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李安会有一支人马覆甲的具装铁骑。
韩忠虎与金鞑铁骑交战多年,如何不知道具装铁骑的可怕之处。
若是李安只有轻甲骑兵,哪怕是万余人马,他也丝毫不惧,只要他结阵过后,他有信心将李安彻底击败。
可此时,李安不仅仅有来去如风,骁勇善战的轻甲骑兵,还有人马覆甲的具装铁骑。
他现在都有些后悔不退兵了,可现在他已经是退无可退,现在一旦退兵,就不是退兵了,而是大溃逃。
中军与右翼大军军阵未结成,后军兵弱,根本无法抵挡,而敌军具装已杀至,深知具装铁骑可怕之处的韩忠虎再一次惊颤。
可他现在才想起退兵之事,实在是太晚了。
为时已晚,大势已去也!
这一次,韩忠虎不仅仅是惊颤了,而是变成了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