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城外出现了一个个步兵方阵,黑压压的如同乌云一般席卷而来,韩字大旗呼啸烈烈,漫卷西风,向着铁壁城慢慢围了过去。
城墙之上,闫清顺,葛洪,单道,铁云,曾家四虎皆已经肃然而立,静静的等待着敌军的到来。
面对八万余敌军,众将脸上看不见一丝畏惧,反而是浓浓的战意。
“王爷当真是神人也,与他所料的一样,韩帅果真是没有去救粮草营地,而是趁机来攻我们的铁壁城。”闫清顺一脸平静的笑了笑。
“韩忠虎此人可是一步步爬到这个地位的,做事绝对是手段狠辣,断尾求生之事,肯定是没有少干。”单道眼睛一眯,冷冷一笑。
“是啊,此人真是心狠手辣!”
闫清顺冷笑着感慨,扭头扫视了一圈身后诸将,说道:“诸位,今日之战,能否大胜,皆在于我们,能否等到王爷归来,就看我们坚持多久。”
诸将闻言,皆是沉声道:“我等死战不退!”
闫清顺武道不算很强,可调兵遣将,兵法韬略之能,丝毫不弱于李安,诸将也心服口服,隐隐已经将其当做李安的副手一般。
四万大军全部隐藏在铁壁城中,在每一段城墙之下,都隐藏了无数甲士,等待敌军的到来。
“呜呜呜!”
“咚咚咚!”
号角声骤然响起,战鼓声紧随而至,前锋两万人马已经加快了步伐,向着铁壁城冲杀过来。
闫清顺手握长剑,双眼紧闭,端坐于城楼之下,即便是敌军已经冲到女墙之下,可他丝毫没有下达阻击的命令。
身旁副将全都被惊的脸色大变了,眼看着敌军已经架起登云梯,即将冲上来了,可主将闫清顺依旧没有下达阻击的命令。
当第一个敌军士卒出现在城墙之时,闫清顺猛地睁开眼眸,陡然大喝一声,“弩兵,放箭,给本将狠狠地射!”
隐藏在墙垛后的弩兵,猛然起身,一根根利箭瞬间就锁定了冲上来的敌人。
下一刻,万箭齐发。
“噗噗噗!”
刚刚冲上来的敌军在城墙之上,留下了一朵朵血花,随即便昂面倒地。
伴随着箭如雨下,还有一个个火球落下,只一瞬间,整个城墙之下,已经是一片火海。
远处韩字大纛之下,刚刚还一脸淡定的韩帅,骤然变了颜色。
刚刚还是静谧无声的城墙,突然一下子冒出这么多弩兵来,如何不惊破众人。
不仅仅是韩忠虎,就是他麾下诸将也是个个面露惊异,一脸的不敢相信。
至于冲锋的士卒,更是大吃一惊,明明已经登城破敌了,怎么会突然又冒出这么多敌人来。
韩忠虎一脸担忧,心里隐隐一股不妙的感觉。
而这时,身侧副将忙说道:“韩帅,料想李安麾下不过是万人罢了,这一次去偷袭我军粮草营地,至少也要五千人马,留守军队也就这五千人罢了,五千人马就算是武道高手,也挡不住我们八万大军的轮番进攻。”
听到这话,韩帅脸色这才稍稍回色,点头怒道:“告诉前锋军,不得后退半步,给我一鼓作气,拿下城池!”
一声令下,鼓声更加激烈的响彻起来。
更加怕的是一队队弓弩兵出现在前锋军的背后,将弓箭对准了他们后背。
也就是说,韩帅的两万前锋军已经是别无选择,要么攻破铁壁城,大功一件,要么死在袍泽的弓箭之下。
别无选择的前锋军强行压住内心的畏惧,硬着头皮,顶着漫天箭雨,继续朝铁壁城冲锋过去。
顷刻间,一道道冰冷的弩箭落到了冲锋的前锋军队伍中,随着一朵朵妖艳的血花绽放,成千上万的前锋军扑倒在地上,将铁壁城城下的冲锋之路生生染成了血红色。
可死亡也阻挡不了冲锋的脚步,终于还是有士卒冲锋到了铁壁城城下,在一声声激烈的督促声中,一张张登云梯再一次被竖起,黑压压的前锋军士卒,如蚁附般迅速爬满了登云梯,疯狂的向城顶杀去。
面对铺天盖地,蜂拥而至的敌军士卒,闫清顺依旧淡定无比,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
眼看时机已到,闫清顺缓缓抬头,轻轻说道:“让禁军甲士上,磨掉敌军锐气!”
令旗挥舞,鼓声响彻铁壁城。
弩兵的任务终于结束了,他们隐藏在女墙之下,狠狠地杀了冲锋的敌军一个措手不及,而隐藏许久的禁军甲士,则是无疑彻底打灭了敌军的最后希望。
上万禁军甲士轰然出现在城墙之上,接替了弩兵的位置,顷刻间填满了整个城墙。
当冲到城墙上的敌军还没等高兴,便面临着无数把锋利的长枪,原本手持弩箭的弩兵不知何时,换成了身披重甲的甲士。
“刺!”
随着震天动地的厮杀声,无数个冲到城墙上的敌军惨叫着跌落城下,短短一瞬间,就不下数百敌军被刺落城下。
同时,还有数不尽的垒石,滚木紧随而至,一时间,铁壁城下的敌军当即被砸的头破血流,横尸遍野。
突然现身的一万禁军甲士,可谓是再一次打了敌军的措手不及,瞬间将敌军彻底打懵了。
韩帅懵了,麾下诸将也茫然了,八万大军更是懵了。
请问这还怎么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