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当其冲的一将,正是童俊恨不得生吃其肉,喝其血的摄政王李安。
只见李安手握画戟,戟锋如车轮般四面扫出,将挡在面前的士卒劈成两半,一路上横冲直撞,无人能敌。
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孔,童俊表情已经是扭曲变形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是他,是李安,他终于还是来了!”
大刀童俊惊呼一声,眼前一阵恍惚,不知是惊吓还是酒劲又涌上来了,差点从马背上跌落。
自己与其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为何一直追着自己不放?
非要亲自带兵前来劫杀自己,这完全让他摸不着头脑。
可就他迟疑片刻,逼近眼前的李安,已经在乱军中锁定了童俊的身影。
这个不知死活的老狗,终于碰到了!
“今日倒是胆气不小,事到如今,还没有逃命,看来是想要跟本王报仇雪恨,既然如此,本王就圆了你这未了的心愿。”
李安剑眉轻挑,纵马杀出,犹如一道黑色闪电扑向了童俊。
童俊虽然痛恨李安,却根本没有胆气敢报仇,自认为不是对手,当他看到李安便自己袭杀而来,当即大惊失色,立刻拨马而逃。
可李安已经杀奔而至,手中的画戟刮起无尽杀意,一击之下,便是惊天动地的震响,呼啸而至的破空袭声,直奔童俊后背而来。
童俊也是被惊了一身冷汗,忽然听闻一道破袭声逼近,来不及多想,急忙架起长刀,试图拼尽全力,挡下李安的雷霆一击。
只可惜,以他的实力如何能抵挡得住?
李安本就是以力见长,如今又比大刀童俊高出一个境界,这一击之下,再借住马势之力,手臂的爆发之力,力道何止千钧,纵然是一块巨石也能轻易击碎了,何况一个大活人。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激鸣声响起,画戟狠狠地与大刀撞在了一起。
犹如排山倒海般的劲力顺着童俊的大刀冲进了童俊的筋脉之中,等不到反应过来,恐怖的冲击力已经将他的身体击飞出去,犹如断了线的风筝,重重的摔飞了。
大刀童俊倒地后,随即一口老血喷出。
当他在次抬头时,李安的画戟戟锋已经搭在了他的脖颈处,锋利的戟锋上,一滴滴鲜血落下。
“童俊,我们又见面了,想不到你这老狗又栽到了本王手中,说吧,你想怎么死?”李安低头冷眼俯视着童俊,面带冷峻。
童俊又急又怒,又是一口老血喷出,趴在地上,脸色惨白,身子抖如筛糠,强撑着身体,瞪着李安道:“李安,你莫要猖狂,实话告诉你,本将已经飞马传书给韩帅了,你现在将能战之师带走了,你的铁壁城必然是空虚,现在韩帅大军恐怕已经击破了你的大营,正带兵往这里杀来。”
李安听到这话,浑然无惧,嘴角还露出一抹不屑,如同看傻子一样盯着他,“是吗,可惜本王在铁壁城中还有数万人马,就等着他去了。”
“数万人马?”
童俊浑身一震,一脸的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李安哪来的数万人马,难道北地诸将不守了,要不然,他哪来的数万人马?撒豆成兵吗?
望着还浑然不知的童俊,李安冷笑道:“你怕是还不知道吧,金乌貅退了,本王连夜调离诸城军队,就等着韩忠虎来攻,让他撞个头破血流。”
“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
童俊连连摇头,算是彻底绝望了。
李安淡淡一笑,画戟高高举起,眼神中透出一股杀意,“现在你可以瞑目了。”
听到这话,童俊这才恍然大悟,可也已经是为时过晚。
不过他也从李安的话里觉察出了不一样的味道,李安难道是想杀他?
他可是亲耳听到上次李安几次欲要招降他,只是他不肯罢了,这一次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难道李安要杀他?
正在这时,宗悦也纵马奔驰而来,一眼就认出了童俊,当即大喝道:“老狗是你,就是你,杀了我父亲麾下的将领!”
童俊见到宗悦也是一惊,随即轻蔑道:“没错,是我杀的,你又能奈我何,难道你还要杀了我不成!”
没错。
现在这里可不是宗帅说了算,是摄政王李安说了算。
李安若是不想杀他,谁也不敢杀。
岳破虏也浑身浴血带着百骑甲士赶了过来,一见到童俊,也是怒火中烧,手持铁枪,恨不得一枪捅死对方。
可李安没有下令,他也不敢。
李安嘴角轻蔑一笑,“破虏,宗悦,这老狗交给你们了,该怎么处置,你们看着办。”
闻言,童俊大惊失色,急忙喊道:“王爷,我愿意投降,我愿意投降,给您当一个马前卒!”
宗悦不再迟疑,猛地举起长戟,怒喝一声,对着童俊的头顶就劈了下去。
“别杀我,我投降……”
话音未落,人头已经被斩落。
为父报仇,宗悦满脸感激的望向李安,岳破虏也是如此,两人今日算是彻底归心。
李安抬眼望去,敌军已经全线崩溃,神火军衔尾追杀,一路上疯狂的砍杀着溃败的敌军。
整个敌军大营已经是尸横遍野,血流千里。
李安望着一望无边的粮草,欣然喝道,“传令,这些粮草通通烧了,一粒粮食也不给韩忠虎留下。”
一声令下,将士们四处放火,不多时,熊熊大火冲天而起,浓烟滚滚,几十里外都清晰可见。
天空都映澈的一片残血。
韩忠虎百万担粮草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