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佑的话无疑是点燃他们的心中的欲火,欲望之火瞬间将整个大堂都燃烧了起来。
往日种种皆是浮现在眼前,一想到他们面对金鞑人,大渊朝军队的威压之下,是何等的狼狈不堪,是何等的屈辱。
金鞑人的打草谷,大渊军队的捐供,让他们这些北地的武道世家吃尽了苦头,却也无可奈何。
如若改变眼前的现状,占据北地,虎视天下,那是何等的荣耀。
他们这些人心头的屈辱,以及被压抑的怒火,全都忍不住的重新燃烧起来。
这屈辱,北地大渊人无能能忘!
凶悍的金鞑人骑着烈马,手握弯刀气势汹汹而来的时候,大渊朝随手就抛弃了他们,他们除了自己之外,无人能帮助他们。
这个仇他们一直都牢记于心,只不过,他们都被打破了。
这么多年来,他们无时无刻不想反抗,可很多都满门抄斩,族人被灭,惨不忍目。
可眼下,改变这一切的机会就在此时。
“那摄政王呢?难道真的让我们跟摄政王打仗吗,摄政王也不是好惹的,麾下强将无数,我们真的能赢吗?”
这个时候,有人提出了担忧,李安的可怕战力,他们都曾亲眼目睹过。
若非是李安,此时的北地早就陷入了金鞑人的蹂躏之中。
当初,李安以千人之众,直面金鞑铁骑,百战百胜,一路高歌,直逼京城,一战而定,换回了大渊朝十年太平。
这一切,他们历历在目。
现在,让他们跟李安打仗,他们真的敢吗?
“摄政王的确是厉害,而且前几日以弱旅之师,结连战胜大渊朝数万人的大军,可大渊朝的底蕴在此,再这样继续耗下去,李安绝对是必败无疑。”纪佑一副自信满满的神色,淡淡说道。
可很明显,光是这番话,还不足以打消他们这些人的顾虑。
在座的诸位武道世家的家主,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个老奸巨猾,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想让他们拿着家族的性命去赌,他们敢吗?
“诸位,别忘了,李安的仇敌可不仅仅是大渊朝,北边还有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金乌貅,两大势力的夹击之下,你觉得他能坚持多久?我知道诸位担心什么,可你们别忘了,现在的忠义军已经不是当年的忠义军了,李道宗,李青云那些虎将全都驻守边关,李安麾下还有谁,不过是一群不知名的垃圾而已。”
这番话一出,着实让这些老狐狸心头一颤,这确实是够诱惑人的。
他们全然忘了,当年的忠义军已经被解散了,那些以一当百的悍将,全都被散布在边关,想要帮助李安都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这是他们最大的优势所在,若是只剩下李安一人,就算是他再强,又强到何等地步。
纪佑见气氛恰到好处了,忙趁热打铁,继续说道:“现在李安败亡已经是板上钉钉,在两大势力的夹击之下,他早晚都是死路一条,而现在摆在我们眼前的就两条路,第一条就是投靠大渊朝,以平反之功,占据北地,二一个就是投靠金鞑人,可金鞑人虽然悍勇,可却是狼子野心,吞并北地,肯定还会觊觎南边,到时候我们就是炮灰。”
“反观投靠大渊朝的世家,才是我们最好的出路,我们就是大渊世家门阀在北地的代名词,将来有了世家门阀这颗大树作为外援,我们在北地将会更加的平稳。”
纪佑自以为是的在哪里分析着天下大势,为诸位武道世家的家主分析着好处。
在场的诸位全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吴绰春也是眼睛微眯,拳头暗暗紧握在一起,似乎已经是被这话打动了。
这时,纪佑又道:“诸位可曾考虑过李安若是不灭,牢牢占据北地,我们早晚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卧榻之下,岂能容忍他人酣睡,下一个刀子就要落到我们头上。”
“至于大渊朝嘛,诸位大可不必担心,大渊的富庶之地皆在江南一带,北地荒芜,民不聊生,百姓军民,十不存一,他们未必会看得上,况且我们还可以替大渊朝抵挡北边金鞑人的袭击,他们何乐而不为?”
“而我们有了大渊朝的封赏爵位,那就是真正的大渊世家!”
大渊世家!
这四个字有多沉重,根本不需要多言,只要成为了世家门阀,那就是光宗耀祖,颐享万年。
这四个字的诱人程度,才是真正打动这些老狐狸的,当即让他们瞬间就变得亢奋起来。
再也没有犹豫,吴绰春第一个拍案而起,毅然说道:“纪佑兄说的没错,李安逆贼倒行逆施,乃是国贼,如今更是起兵造反,行大逆不道之事,如此所为,乃是人神共愤之事,我吴家誓与此贼不共戴天!”
其他众人也皆是义愤填膺,纷纷誓要与李安死战到底。
纪佑心里暗暗发笑,随即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歃血为盟,誓与李安斗争到底!”
既然已然决心要与李安斗争到底,吴绰春当即让人将使者请来,答应出兵之事。
随即,众人全都回城准备出兵事宜,为出兵之事准备。
而纪佑出了吴家堡,与使者商谈甚欢,又派人护送使者一路向北而去。
方向似乎是五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