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说完,一个沙包大的拳头就挨在了脸上,哎呀一声,曾小虫直接就被轰在了地上。
“大哥,你这是何意?”曾小虫被这突如其来得一拳头都打懵了,捂着脸,一是一间竟不知所措。
只见曾虎无奈的蹲在了地上,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小虫,王爷待我们恩重如山,可你呢,竟然让王爷受伤了,我宁可伤的是你!”
听到这话,躺在床上的李安真的是躺不住了,一骨碌爬了起来,“曾虎,你可是错怪小虫了,这都是本王的计策,其实本王只是轻伤而已。”
这话当即让曾虎自己都蒙了,扭头望着李安,满脸的不可置信。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本王拔下弩矢!”
曾虎闻言,顿时转悲为喜,急忙把李安卸下衣甲,只见李安的后背仍旧是插着三根弩矢,弩矢刺去身体,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王爷,您真的没事?”曾虎还是有些不敢确信道,毕竟那箭矢没入身体深处,而且深可见骨。
一旁的曾小虫也是搓手搓脚得,声音都颤抖了,“王爷,您真的要拔吗,要不要等医官来?”
李安却脸色一沉,“军令如山,你们两个要违抗军令不成?”
曾虎深呼一口气,对于李安的军令他可不敢违抗,只能强忍着畏惧,紧紧的咬住牙关,慢慢的握住了其中一根弩矢。
深呼一口气,曾虎猛地一咬牙,手臂发力,“噗”的一道血箭喷出,弩矢也随即被拔出。
李安一声不吭,鲜血已然染红了后背,紧接着,第二根,第三根,通通被拔出。
曾虎已经被吓得寒蝉若禁,脸色惨白了。
“快点,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帮我包扎住伤口!”李安淡淡道。
两个糙汉子又赶紧手忙脚乱替李安包扎伤口,原本已经微微愈合的伤口,在两人的努力之下,终于鲜血又淌了一地。
不多时,贾道途就焦急的赶来了,今天一大早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赶紧朝李安驻地奔来,可刚刚入营就听说此事了。
焦急之下,他直接闯了进来,一抬头,正看到李安与曾虎,曾小虫三人正抱着一根牛腿在大快朵颐。
王爷不是被偷袭中箭了吗?
现在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像呀?
中箭了,还能蹲在地上,胃口大开,吃的这么欢快。
这可没有半点受伤的意思。
“王爷,你不是……”沉默半晌后,贾道途不解的问道。
李安擦了擦嘴,说了一句,“坐!”
贾道途刚刚坐下,忽然想起什么来,脸上顿时涌出一丝喜色,惊喜道:“难道……难道王爷故意中箭不成?”
李安嘿嘿一笑,长长的打了一个饱嗝,淡然道:“什么事也瞒不过你,没错,这正是本王的计策,本王倒不是防备宗帅,宗帅做事光明磊落,绝不是这等暗箭偷袭的小人,我担心有世家子弟从中作梗。”
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为了安抚人心罢了,其实他也是中箭的瞬间,才想到这个计策的。
“原来如此,王爷当真是计谋无双,看来我真的要退休了,这样一来,王爷伤重,蔡文远必然觉得我军绝对会崩溃,到时候一定会想尽办法夺取宗帅兵权,到时候,王爷就可以一劳永逸了。”贾道途深得李安心思,不禁说道。
曾小虫与曾虎对视一眼,也是猛地醒悟,当即惊喜道:“王爷原来是故意中箭受伤,麻痹蔡文远他们,如果蔡文远真的逼迫宗帅交出兵权,那可真是寒了他们的心,如此一来,宗帅气的投降王爷也说不定。”
曾小虫委屈道:“大哥,你看到了吧,这是王爷的计谋,那跟你一样,动不动就打我!”
“所以,还要你们帮我保守秘密,且要将我受伤离开军营,前往铁壁城养伤的事也宣扬出去,相信到时候蔡文远一定会的有所行动的,我们正好坐收渔翁之利。”李安话里话外,杀机凌厉。
曾小虫恍然大悟,心里不禁对李安的谋略暗暗佩服不已。
贾道途哈哈一笑,“想必现在这位蔡公子已经在军营中额手称庆了吧,可惜,他做梦也想不到,这是王爷的计谋,更想不到王爷正抱着牛腿啃呢?”
李安昂头大笑不已,身旁的诸将也纷纷大笑。
此时。
夜郎城中。
蔡文远府邸,
同样是大笑不已。
“公子,您可真是计谋天下第一,竟然能想出如此借刀杀人之计,利用宗帅替我们暗杀李安,料想李安必然身受重伤,咱们也可以趁机弹劾宗帅,夺取他的兵权,进而击溃李安!”座下一位老者忍不住佩服道。
高坐于上位的蔡文远,此刻也难以掩饰眉宇之间的得意。
老者忽然精光四射,冷笑道:“眼下,我们还是要先夺取宗帅的兵权再说,宗帅此人忠君爱国,侠肝义胆,不过并非是无懈可击,对付他不难,唯独对付他手下的第一悍将岳破虏难呀!”
“区区一个百姓之子而已,本公子随便出手,便可将他下了大狱。”蔡文远满脸不屑道。
“不可,我们现如今不仅仅是要拿下岳破虏这么简单,还要除掉此人,最好是让他自尽而亡。”老者满脸阴谋的味道。
“如何让他自尽?”蔡文远忍不住问道。
老者嘿嘿一笑,便将计策和盘托出,听得蔡文远忍不住的连声叫好。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怒喝,“蔡文远,你给本将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