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舒伸手虚压,祖师堂内顿时安静下来。
黄庭其实也坐在祖师堂内,她这样福缘深厚的修道苗子,注定不会被埋没。
而在众多的老修士之中,还坐着一位与其他格格不入的修士。
那是一头身穿黑衣的白猿,背负一口仙剑,气质冰冷,目光直视前方,并不看向高位上的萧舒。
萧舒捻起一炷香,以手指搓燃后插进祖师画像前的香炉中。
这一炷香,敬的是培养出如此醇厚门风的太平山祖师。
敬完香,萧舒头也不回,冰冷的声音响彻祖师堂。
“孽畜,还不自裁?”
话音落下,满堂皆惊。
背剑老猿缓缓起身,目光看向背对着他的萧舒。
“凭什么?”
宋茅也是面露诧异,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不满,“前辈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小道童一掐手指,顿时了然,看向老儒生的眼神可怜很多。
都是儒家自家人惹出的祸患啊。
老书生又想骂人了。
萧舒缓缓走向老猿,神色奇怪道:“你猜我没有兴趣陪你玩这个证明游戏?”
同样身穿黑衣的青年眸光一闪,老猿顿时浑身僵硬。
“说说吧,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老猿惊恐地发现,他已完全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更是不由自主的将蛮荒天下所有的谋划一一道出。
伴随着老猿的声音渐渐消散。
太平山祖师堂上陷入死寂。
扶乩宗,上五境大妖,背剑老猿。
一项项谋划从这头老猿口中说出,实在是触目惊心。
若真是让他成功了。
那后果……
只是稍作设想,众多太平山修士便立刻满头大汗。
若只是祸乱太平山也就罢了,这群老修士甚至都不会生气。
与众多妖魔斗了那么多年,偶尔被反扑一次,他们也就认了。
但是!
这些藏在暗地里的算计,将会波及不知多少普通百姓,这就让这些老修士们无法接受了。
“我就说!畜生终究是畜生!宋茅你还有什么话说?”
开口的,是太平山上另外一位天君,也是宋茅的祖师伯。
当初他便极力反对让这头老猿看守井狱,还曾被同年代的外人嘲笑过。
宋茅同样怒火燃烧,他对这头老猿的信任,不在黄庭之下。
甚至在某些时候,他宁愿相信这头老猿。
但是现在,这种信任就显得可笑无比。
宋茅一拱手,恭声道:“还请前辈将这头老猿交予我等,宋茅发誓,必将这老畜生碎尸万段。”
老天君也同样拱手,“前辈,还请让晚辈离开,现在就前往扶乩宗,将那头潜藏着扶乩宗内的妖物斩杀!”
面对这种可能发生的浩劫,老天君并没有抓着曾经的矛盾不放,而是想要积极的解决。
萧舒点点头,“老天君气度俨然,我再送你一样东西。”
他走到老猿的身后,“你常年练剑,以一式背剑式称道,那么;你这条脊骨,一定剑气凛然吧。”
说着,萧舒便直接动手,将一条血淋淋脊骨生生抽出,炼制成一口血红色仙剑。
老猿在这过程中痛苦万分,精气神更是直接萎靡,被那口血色仙剑直接抽干。
但是他还没死,无力地睁着眼睛,目光看向祖师堂上方悬挂着的祖师画像。
老天君接过这口仙兵品秩的血色长剑,欣喜无比,祖师堂里的众多老头老太太更是目光泛红,都想摸摸这口仙剑。
要知道就算是以太平山千年底蕴,也不过养出了四口半仙兵,还不能离开太平山太远。
老天君倒持长剑,作揖道:“还请前辈为此剑赐名。”
“太平山上修真我。”
萧舒指尖在空气中虚划,同样的痕迹就出现在血红长剑上。
“就叫,真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