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大理寺少卿,是谢广元的人,名为刘一成。是前几年的三甲榜眼,之前一直在底层做个小官,后被谢广元发现,将他提拔了上来,所以基本也算是和陆莫寒一派的,为人刚正不阿。
刘一成和萧枫南一同踏进拉御书房,二人向元帝以及秦荣儿还有高贵妃行礼。
见人都到齐了,元帝清冷道:“刘大人,你将这次和玉公主谋害高贵妃皇嗣一事,如实道来。”
刘一成拱手朝着元帝道:“陛下,和玉公主谋害皇嗣一事,经过微臣查证,微臣认为是诬陷,和玉公主无罪。”
高贵妃立即慌了,怒拍着桌案,吼道:“你胡说,秦玉儿到底是给你们大理寺什么好处了,竟然这般向着她?本宫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元帝看向高贵妃道:“哦?亲眼所见,那日你不是说趁着你不注意,在你的茶杯中下了流产药吗?”
高贵妃拧着帕子,努力的压住心头的情绪,浅声道:“陛下,那日亭中只有臣妾与和玉公主以及宫女芷巧三人,除了她,还有谁会害臣妾呢,臣妾知道和玉公主一直记恨之前宫宴的事情,所以便想趁此机会害死臣妾,陛下,你要相信臣妾啊,难不成,臣妾会自己害死自己的孩子吗?那是与陛下的孩子啊!”
元帝心头只剩下心寒与冷笑,她知道这个孩子是保不住了,所以即便最后害死腹中胎儿,也是让他完成自己最后的价值。
高贵妃真是一个任何时候,都在权衡利弊的人。
其实元帝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他之所有没有直接给高贵妃定罪,是想看看在这最后的关头,高贵妃愿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罪行。
显然,都已经到了这般境地了,她仍旧不知悔改。
元帝又看向秦玉儿道:“和玉公主,那日在御花园小亭子内发生的事情,你如实说一遍。”
秦玉儿点了点头,彬彬有礼的温声道:“陛下,乞巧节宫宴那日,高贵妃命宫女芷巧寻臣女去小亭子内一叙,贵妃娘娘那日和善可亲,告知臣女如今她腹中已有了身孕,希望与臣女和解,过去的那些恩怨一笔勾销,臣女心中自然是高兴的。再后来,芷巧亲手沏茶,给了臣女和贵妃娘娘一人一杯,贵妃娘娘还开笑话说过,若是怕茶杯里下毒的话,那她就先喝了。从始至终,臣女从未触碰过任何茶具,再然后,便是贵妃娘娘流产一事了。”
秦玉儿字字句句像是情景再现一般,将那日发生的事情如实说了一遍。
高贵妃立即反驳道:“陛下,您怎么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您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意相信臣妾吗?”
这一句话,在元帝听来,是何其的讽刺。
秦玉儿见元帝眼里藏着失望的情绪,趁热打铁道:“陛下,臣女还有人证的。”
高贵妃像是听错了话一样,猛然扫向秦玉儿,但是她眉眼淡然,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起伏。
其实,高贵妃心里也清楚,自己的境地和局势都处于劣势的状态。但,这件事情除了她们三人以外再没有其他人看见,任谁都觉得这天下,哪有母亲会伤害自己腹中的胎儿呢,只要高贵妃咬死不松口,元帝也不能定罪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