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干爹,你也没有问过啊。你要看,我炮弹箱里还有百十张呢。”王珂说着,就想去取。
“不用了,小王珂,你为什么把这一张麻将牌装在身上呢?”温教授伸手拦住了王珂,他已经注意到这件事的古怪。
不打开最好,如果打开炮弹箱,除了那颗蜡丸,里面有些东西还真是不太好示人的,比如说石寒露给的那块上海牌手表,还有她那个银手镯。
“老温,呶,你看看。”叶荣光教授终于看完了这个骨牌麻将,这块动物骨牌他很陌生,一时间倒没有看出来。数百年的时光打磨,特别是王珂装在自己身上,已经磨得油亮。但骨纹仍可看出曾经黑乎乎的油腻,确实是件老物件。
温教授一听,如获至宝,他慌地接了过来。“嗯,我来看看。”
一生考古,对玉器、陶器、石器、青铜器都颇有研究,但骨器却见的不多。一拿到手上,这张不大的麻将牌就让温教授心头一震。看似粗糙,却十分润滑。品相一般,包浆却是不错。
只见麻将骨质泛黄,筋脉僭红,滑熟可喜,幽光沉寂。
包浆又是古玩通称的“黑漆古”,其实就是光泽,这里指的是麻将上的一层光泽。它是在悠悠岁月中由于尘土、汗水、玩者的手渍和经久的摩挲,层层沉淀,逐步构成的皮壳。这麻将一看就有了年岁,浅浅露出一股旧气,完全没有刺目的贼光和干涩的肌理。
老物件是肯定的了,但到底是什么骨头的?也把温教授给难住了,这种骨头根本没有见过,但肯定不是牛骨、象牙骨,这种纹路也不是一般动物骨头上的纹路。
两位老教授恍然忘记了蛇石,忘记了王珂对蛇的感应,忘记了房东家怎么会有白眉蝮蛇?现在他俩都被这只麻将牌吸引住了。
“老叶,你见多识广,你能认识这是哪种动物的骨头吗?”温教授出现前所未有的谦虚。这只麻将本身没有什么?但它的骨质却像一个大大的问号,不把这个问号拉直,今天两位教授可就现眼了。
“我?我可……真不知道这是什么骨头的?小王珂,你去问问房东老耿,这到底是什么骨头的?”作为大生物学家叶荣光,什么样的动物没有见过,可这次却被难住了。
“叶伯伯,不用问。这是过去有位旧军官丢下来的,也不是他家祖传的。”王珂现在超开心,教授也有被难倒的时候,关键是这只麻将牌转移了他们的视线,不再深究自己的感应了。
“嗯?那老温,你在考古界都是大名遐迩,你也不认识吗?”叶荣光立刻杀个回马枪,将了温教授一军。
两个教授对视了一眼,再齐齐地扭头看着王珂,同声问道:“你知道是什么骨头做的吗?”
王珂摇摇头,他现在只有摇头的份,根本没有话语权。
“小王珂,把你那副麻将都拿出来,我们再看看。”温教授也是尴尬无比,还有自己没见过的东西。
王珂默默地走到一边,蹲下身子去取那副麻将。他尽可能挡住他们的视线,不让两位教授看见箱子里的东西。
麻将取了出来,“哗啦”一下倒在炕桌上。
盒子里的麻将要比王珂口袋里的,要脏了许多。由于隔断了人气,上面的油腻更大,一炕桌的麻将都是黑乎乎的那种,显得有些脏。
温教授和叶荣光走上前来,一人伸手抓了几张。
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抓得再多还是不认识。
叶荣光教授把麻将放在鼻子下去嗅了又嗅,除了有点霉腥味,并无那种肉食动物身上的味道。而温教授一连擦了好几张骨牌后,放在手上一张张比对着,想从更多的骨纹上,辨识出到底是什么骨质?
很遗憾,根本不是常见的骨质。
大千世界,竟然没有认出来这是什么骨头做的,但能做麻将的骨头本来就不多,现在却卡在这里,岂不是笑话吗?
“老叶啊,可能我们都不曾见过这种骨头呢!”温教授有些气馁,他看看叶荣光。
叶荣光教授一言不发,他在深思。这个世界上,可能某些动物骨头,包括新物种,他真的没见过,但是总会有属种归属吧,不至于跳出属种的范畴,搞的他这个生物学家都不认识。
还有,王珂可能是个另类,他有许多常人不及的奇遇,比如他拣到了蛇石,真如他自己所言对蛇有预感。可是他还有一件事没有说明白,那就是为什么对他,狗惧羊嫌?!
小王珂不是虎狼猛兽,没有理由让狗惧羊嫌,会不会与他身上这张骨牌有关?具体说,就是与这块不知名的动物骨头做的麻将牌有关?如果是那样,有意思了!
“小王珂,我希望你说实话,你为什么单单把这张骨牌带在身上?”
绕了半天,叶荣光教授总算清醒,问题又转回来了。他想起来谷茂林绘声绘色的描述,想起来那条狗见到王珂后屙的一路臭屎,想起那头老公羊红着眼专找他拼命的事……
王珂刚刚放下的心,又拎了起来。“这……”
“你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