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口又是点了点头,冲着身后的令兵道:“下令,停手,停手。”
随着,井口令下,倭贼们俱是一愣,他们听着将令僵在原地,是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将军会突然下令停手。
井口看着燕卓,挤出一个笑脸,道:“江左将军,我下令停手了,你放了我,我放你们去连江城,我保证我这两万人马不会背后偷袭,我们扶桑武士最讲诚信!”
燕卓眉头一皱,一脸的不解,开口问道:“你现在在我手里,你让我放你我就放你,难道是你的剑顶在我脖子上?”
井口一愣,又发狠道:“我手下有两万人,你就杀了我,你们也得全军覆没!”
“两万人,你当我是三岁小娃娃这么好糊弄?由此可见,你们扶桑武士可算不上诚信,我可不能放你。”
井口心中是怒火中烧,嘴角两片小胡子几乎是都要撅上天,做成眉毛了。他心中一通腹诽着江左人的奸诈狡猾贪婪,但脸上却不敢有丝毫表示,谁让他现在的小命在别人手里呢。
事实证明,无论古今中外,人为了活命总会做一些超越底线的事,无论他之前是君子、屠夫、贞妇、荡女,这屠刀在颈都得屎尿俱下。
“你想要我做什么?”井口问道。
“投降。”燕卓只淡淡说了两个字。
井口一惊,“啊”字还惊出口,燕卓手里剑便又向前递了一分,问道:“怎么?不答应?”
“答…答…我答应你个头,死江左人!”井口这般骂道,头一歪躲开燕卓的长剑,拔出腰间短刀,便要刺进燕卓心口。
他这一刀瞬如闪电,不可说不快。
但还没等他短刀落下,他的人头已然落地。
井口就如同一个雕刻的极富有动态的雕塑一般,浑身上下每一处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力量感,可就是唯独少了一个脑袋美中不足!
燕卓剑尖挑起井口的脑袋,向着周遭的倭贼喝道:“你们的主将已死,不想死的就乖乖放下武器投降!”
众倭贼一愣,见那江左将军剑上挑着的正是井口的人头,斗志全无,不是被江左军所擒,便是四散奔逃而去。
燕卓也不下令阻拦,只是检点俘虏,抚慰部下伤亡,直将所有死伤的兄弟都打点好,才押解着俘虏继续向连江城赶去。
这一战燕卓的五千人马损伤三百余人,算是不小的损失。而倭贼这边,主将战死,被俘者千人,伤亡百人,逃散者不计其数。
王展襟胯马来到燕卓身边,打着哈欠,欠欠道:“怎么样?刚才是不是得谢谢我救你一命?”
“哦哦,是得谢谢你,要不是你说,我都忘了,要不你一声小心,我也不至于摔下马!我可真谢谢你!”
王展襟嘴一抽、眼一瞪,竟是没想要燕卓能这么无赖,忙开口道:“呵,人都说江湖上的高手能在百里外探查到敌人的杀气,怎么离这么近都没闻出杀气?你这武功在江湖上也不行啊。”
听王展襟这么说,燕卓倒也好奇起来,这王展襟是怎么看出这地上有陷阱的。
“哎,你是怎么知道这路上有陷阱的?”
王展襟脸上得意一笑,扣着指甲道:“你燕卓也有请教我的一天啊。嘿,我偏不告诉你,这叫天机不可泄露,等你什么再教我些武功,我再告诉你。”
燕卓见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冷哼一声,道:“你不说,我还不愿意听呢!”说罢,便扭头不再看那王展襟。
按说,以燕卓的内功修为,五感已是极为敏锐,若不是刚才纵马狂奔,心绪不平,绝不至于感受不出那林中的杀气。
“唉,这心性还得磨练啊。”燕卓看着渐晚的天色,气守丹田,默念起了那清心的口诀,辅以吐纳之法,不久胸中便是一片畅快。
王展襟见燕卓闭口不言,过了一会又是神情大畅,心里郁闷,又向着燕卓开口问道:“哎,赵公道,你说咱们要是回去,那倭贼大军正在围攻连江城可怎么办?”
燕卓瞥了一眼王展襟:“怎么办?里应外合,围而攻之呗。”
“五千人,对倭贼数万大军?谁围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