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需要郑耀先或是陆汉卿费心费力的去想一个合理的理由支开徐百川,这位打了一宿呼噜的四哥就火急火燎的走了。
在整个特务处,徐百川无疑是最看重“忠义”二字的那一个。
对于被他视作真正兄弟的郑耀先,除了沈沛霖拿出证据证明郑耀先的确是卧底潜伏的敌人,否则徐百川就绝对不会把枪口对准郑耀先。
虽说昨晚强烈要求留下来陪护之后还不到十分钟就躺在另外一张空着的病床上睡着了,却也并不意味着徐百川对于郑耀先的受伤没有足够的愧疚和自责。
相反的,此时的徐百川甚至连与郑耀先对视都不敢。
在他看来,郑耀先已经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救了他两次,也就等于他欠了两条命。
这份情谊,徐百川看的很重。
正因如此,他才会在把陆汉卿送到之后立即转身离开,带着一肚子怒火回了特务处。
关好病房门,陆汉卿询问的目光刚投过去,郑耀先就笑着说道:
“我已经检查过了,很安全。”
这间病房本来就不大,而且十分简陋,屋子里只有两张病床和一个床头柜。
徐百川去请陆汉卿的时候,郑耀先已经忍着疼仔细检查过了,确认没有任何监听装置。
眼看着陆汉卿脸上的恼怒迅速扩散,一句“龟儿子”即将脱口而出,郑耀先抢先发声,硬是给怼了回去:
“你现在立即回去通知他们,必须马上撤离!如果不能在一个小时之内离开金陵,怕是就走不了了!”
陆汉卿知道,郑耀先绝对不是在危言耸听。
作为风筝的唯一联络人,陆汉卿通过郑耀先也了解了一些沈沛霖的情况,其中最多的就是关于这个老鬼头的性格和手段。
即便袁农言之凿凿的告诉他这次任务绝不会出现意外,可陆汉卿还是决定相信郑耀先的判断。
知晓其中厉害的陆汉卿一路上想好的一大堆埋怨和训斥一个字都没能说出口,只是拉过椅子在病床边坐下,抓过郑耀先的手腕给他搭了个脉。
郑耀先咧着嘴,一脸坏笑:
“老陆,我一直怀疑你到底会不会看病,要是不会的话,这会儿也就别装模作样了,赶紧办正事儿去。
说实话,你之前给老子开的那些药,老子一副都没敢喝,就怕没死在敌人手里,反倒被你给药死了。”
陆汉卿抬起搭在他手腕上的手指,脸上虽说没有怒意,但语气却很是不满,似乎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
“你龟儿子放屁!劳资家里时代行医,传到劳资这儿已经是第六代了噻!”
说着,陆汉卿的脸上现出一丝心疼,但却不是心疼郑耀先:
“可惜了劳资那些上好哩药材,都给你龟儿子浪费了;一点儿不吹牛滴讲,你要是把那些药都喝了,劳资敢保证你在女人面前腰杆儿一直硬气!”
郑耀先一愣,随即笑的一阵咳嗽:
“咳咳……哈哈……原来、原来你是治不举的郎中!”
陆汉卿或许是因为心里正在琢磨着郑耀先的伤势分了神,亦或是真的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笑的,还一脸认真的补了一句:
“这都不是劳资拿手哩,劳资最拿手哩,还是治疗妇疾!”
陆汉卿说话本来就有口音,加上郑耀先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因此听完之后很是不确定的问了一句: